高辰见此,伸手拥住了慧忻,唤了一声:“师兄。”
慧忻年二十九,高辰年二十八之时,慧忻已用各种法子从信徒中要得了万两白银。
他一面继续积攒银两与人脉,一面招兵买马,探访名仕。
高辰勤加修炼,整个隐仙寺,一百八十二名僧众中,他的修为已仅次于他的恩师。
为博得民心,他时常会无偿地为百姓百忧排忧解难,布施粥食,开坛祁雨。
隐仙寺远离京城,加之他行的又是僧侣会行之事,是以,无人将他所为传入他父皇耳中。
慧忻年三十一,高辰年三十之时,一日,慧忻远行归来,匆匆地去见高辰。
夜色深沉,高辰已睡下了。
慧忻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又轻手轻脚地行至了高辰的床榻前。
高辰身着亵衣,因在沉睡中的缘故,面色微红,衣襟半开。
慧忻心知自己不快些离开必定会冒犯了高辰,但他的双足却丝毫动不了。
这是他心悦的高辰,他心悦的高辰正好眠着,意识全无,他大可偷一个吻。
他这般想着,便也这般做了,低下身去,蜻蜓点水般吻上了高辰的唇瓣。
一触即退,他站起身来,又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去,并将门阖严实了。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禅房之中,他才能放心地去抚摸自己的唇瓣。
他躺于床榻上,慢慢地阖上眼,抚摸罢自己的唇瓣,又解开僧袍去抚摸自己的身体。
前世,高辰是如何抚摸他的?
他脑中回放着高辰与他亲热的场景,情不自禁地出了一回,其后,理所当然地被无边寂寞淹没了。
这一世的高辰无心于他,待高辰坐上帝位,他便会向高辰告白,倘若那时高辰仍旧无心于他,他便放舟五湖,远远地守护高辰罢。
自偷吻过高辰后,慧忻满腹罪恶,便有意无意地疏远了高辰。
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慧忻留于隐仙寺的日子不足一月。
高辰不免思念着为自己奔波的慧忻,便日日写信与慧忻。
高辰的书信总是很长很长,字体行云流水,慧忻向来是一边以指尖磨蹭着字迹,一边阅读的。
读罢,慧忻会将脸埋于书信上,贪婪地闻着墨香,并在脑中想象着高辰提笔挥墨的模样。
之后,慧忻便会回信,慧忻的回信也很长很长,因怕被人偷看,他从不在书信中提及自己的成果,只讲些见闻。
书信的时效不可保证,加之慧忻不是一直待在一处,因而有时候十天半月,高辰才能收到慧忻的书信,但一收到必然是与天数对等的数量,若是十天,他便会收到十封书信。
慧忻的字体与他的人一般,很是端正,一笔一划都十分考究。
高辰猜测慧忻写书信时,大抵是一副严谨眉眼,腰身直挺。
他也不知为何,他每每收到慧忻的书信便会心悸,心悸后,又生欣然,欣然后,却是不安。
不知慧忻孤身在外可有不便,可会受伤——可会忘了他?
——慧忻肯定不会忘记他,不然为何日日写书信与他。
他一字一字地读罢书信,便又将书信放于枕边,与自己同眠。
有时,他半夜转醒,亦会去看慧忻的书信。
慧忻于他是一剂熬过漫漫暗夜的良药。
又过了三月又十七日,他已有足足三百二十八日未曾与慧忻会面了。
他忍不住在书信上写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