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住进雅治宿舍之后,后者就将唯一的床让给了她,自己打了地铺,对于一些隐私也显得相当避讳。
还是那句话,当你陷入困境时,看到有一个跟你同样处境乃至更深一筹的人,心情会莫名好转一些——大概是一种别人跟我一样倒霉,我至少没有他那么倒霉的……庆幸。
这句话换到如今的场景,也同样说得通:虽然奈奈也觉得很尴尬,但当她看到雅治比她更尴尬的时候……莫名就觉得尴尬的情绪消散了不少。
——甚至还有种好笑的感觉。
奈奈一边起床换衣服,一边对自己这种心态表示唾弃。然后慢腾腾的用梳子梳了下头发,让它看起来不像是一头乱毛,再戴上被她放置一边的假发,点了滴眼药水闭上了眼睛。
清凉的感觉在眼球处打着转,奈奈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振作起来。
这当中的用时不长,等到仁王收拾完自己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女朋友正对着镜子戴黑色美瞳。
他站在一旁等奈奈完工,然后走上前问道:“今天也要变装吗?”
黑发的女侦探无奈的叹气,单手绕着自己肩上的碎发——假发的质量很不错,手感几乎与真的别无二致:“做戏也要做得完美一些啊……”
成吧。仁王想。
下一秒,他拿起了变装用具开始帮自家女友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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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小情侣们正在进行他们的日常,那边琴酒也没有闲着。
暗中将前几天的事件人员逐一排查之后,银发青年陷入了沉思。
朗姆的嫌疑反而大大降低,然而更严峻的问题出现了——不是他,会是谁?
黑衣组织的p killer单手扶额,深觉自己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难不成要将所有的组织成员都查一遍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啊……
君惠那边仍旧没有任何反馈——这让琴酒难得松了口气,也验证了他的猜测:马里布当天的行为想来是自作主张——至少他对奈奈的狙杀不是他背后的人指使的。
这么说……奈奈暂时还是安全的。
但问题又来了,这姑娘到底有没有暴露,又暴露了多少……呢?
马里布当时只说奈奈是“琴酒的小情人”,这证明他至少不知道白鸟姐妹之间的联系。
那么……他背后的人,知不知道?
他面色冷淡的听完面前男人喋喋不休的辩解,扬眉凝视他三秒,男人看似冷静实则胆颤的身形愈发僵硬起来。
琴酒单手抬起枪,在对面逐渐惊恐的目光中扣下扳机。
“砰——”
血花四溅。
“还是这么果断呢。”贝尔摩德懒洋洋的靠在门边,为他有一下没一下的鼓掌。
女人的面容仍旧美艳,剪裁贴身的女性西装服看似中规中矩,实则仍勾勒出她漂亮的腰际曲线;柔软的金发于日光下愈发璀璨,仿佛融化了太阳的暖意,修长的脖颈连着精致的下巴,仿佛高傲优雅的白天鹅;长睫疏淡,眨眼的时候惊鸿掠影般的一点,平白落下浮光熹微。
她站直了身子,慢腾腾的走过来,一举一动摇曳生姿,仪态万千。
“可惜了。”贝尔摩德施舍般的扫过男人的尸体,语气却波澜不惊。
“可惜什么?”琴酒的声音冷矜矜的,仿佛被寒泉冻过的草木,半点生气也无:“不过是一个连隐藏自己都做不到的废物。”
当卧底,凭的可不是一腔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