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月穿着司衣司连夜赶制出明黄龙袍,头顶冕旒随着一步一前摇晃得厉害,压得头颈发酸。
在群臣的跪拜中,新皇坐上了这个万人艳羡象征九五之尊的位子,金袖上绣着张牙舞爪的龙,拂过座椅把手。
她不敢看下面目光灼灼的晋渊,似是心虚了,手微微抬起,“众卿家平身。”
********
御花园中红梅怒放,香气逼人,晋渊走上前,看向池塘边龙袍加身的楚昭月,霸气的明黄色将她的皮肤衬得愈发白皙,与冬日的白雪无异。
这么站在一树怒放寒梅边上,倒是愈发明艳。
他打量她一番,冷漠地开口,目光锐利,寒气逼人,“你想当皇帝?”
坐在那个位置上,莫非比呆在他身边舒服吗?
“恩。”她点了一下头,目光落在冰封的湖面上,“我想报仇,当皇帝是最好的方法。”
自己手里握着权,总比倚仗别人生存好。
“我说过,嫁给我,你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晋渊握住她的肩膀,用力一转逼得她仰起头看向自己,“你不相信我?”
丝丝寒意从湖面上的冰飘上来,拂过他身侧,她又抛弃了她,放自己在天寒地冻中孤身一人。
晋王昨日说,“渊儿,她在依靠你与靠自己之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放弃你,这说明什么?说明容安公主并不信任你,哪怕你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依旧不信,她信任的,唯自己尔。”
“眼下,皇位也是她逃离你的最好方式。”
“你想要求娶一个毫无所依的公主很容易,但龙椅上的,哪怕是挂名天子,也不是能随意为所欲为的。”
晋渊每想起那些话,便不禁咬牙切齿。
“太难了。”楚昭月硬着头皮,乌黑的眼定定神,果决地转过身,“只要柳家不倒,根本不可将她们两个同时绳之以法,我不能让皇弟与母妃白白被人害了,凶手还逍遥法外。”
“所以我父王找到你时,立刻就同意了他的条件?”
被他最喜爱的人和父王联手摆了一道,晋渊胸腔中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脑子一热,竟不顾这是在御花园中,将她按在荷塘栏杆上。
楚昭月一怔,生怕被人瞧见了,“你做什么?!”
晋渊右手抚在她冰凉的脸上,紧紧捏着,一字字从牙齿缝隙间憋出来,“楚昭月,可知我父王说得好听,糖衣炮弹的,其实是在将你往火堆上推?这皇位分明是个烫手山芋,你却硬生生接了下来,就为了报仇,你丝毫没有顾虑过我的想法吗?”
就……为了逃离他,这般艰险的路也迎难而上?
楚昭月看着枯萎的枝丫,闭了闭眼。
确实,那个位子高高在上又无比冰冷,稍有不慎摔下来,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于她而言,坐上去,远比白白放弃这个机会好。
晋渊忽地松开手,所有力气都仿佛顷刻流失。
尽管不是头一次被抛弃了,但他扬起下巴的模样,还是倔强得令人心疼,“你明明说会等我回家。”
楚昭月心弦仿佛被什么用力拨动了一下。
他很恨道,“原来都是骗人的。”
分明是不喜欢他的,楚昭月却被这几个字弄得心头发酸,眼角不由自主地有水雾团聚湿润,“对不起。”
“被骗的人是我,你哭什么?”他又走上前,捧着她的脸小心将泪花擦掉,随后将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