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煦实在忍不住就说了一句,“你表哥是来太学读书的,怎么倒象是专门陪你玩的呢?难不成他不用每天上课吗?”
“哈哈,”南阳公主毫不在意地笑了几声,“我告诉你吧,我表哥的学问还不如我呢,许多经书读都读不下来!”
太学可是魏国最高的学堂啊!冯煦有些不相信,“那你表哥怎么能进太学呢?”
“父皇前几年建太学的时候就是为了让宗室、鲜卑贵姓的子弟们读书的,我表哥家怎么也算得上贵姓,当然能进太学了!”南阳公主不以为然地说:“其实我们鲜卑人会不会读书都不要紧,只要能上马打仗就行了,你看宋国总是自称中原正朔,文风鼎盛,还不是被父皇打得一败涂地?”
不必说,南阳公主这些想法一定是从她表哥那里得来的。尽管冯煦知道她不对,但眼下并没有心思去纠正她,便道:“如此说来,你表哥再回太学读书也没有什么必要,就留在沃野演习兵法武艺好了。”
“虽然是那样,但一则父皇早命宗室、鲜卑贵族子弟成年后都要到太学读书了,再则就是他来了京城,我才能跟他一起出宫玩啊!”南阳理所当然地说,突然喊道:“煦儿,你把年糕烤糊了!”
冯煦低头看手里的年糕,果然烤成焦炭了,她索性把年糕扔到炭火盆里,“我困了,睡觉去了。”
“这么早就睡!”南阳无趣地站起身道:“今年的春节真没有意思,哥哥们都跟着父皇去了南边,太子也去了北地,吴王哥哥留京监国,摆出一幅大人的样子,整天管东管西,我又不喜欢和拓跋新成那个讨厌鬼玩,偏偏拓跋子推又太闷!”
然后她在走前又一次说:“还是表哥好,也不知他能不能早些回来!”
因着南阳公主的表哥一时不能回来,她便又整日混在宁心宫里了。
这天南阳带了一根花绳找冯煦,两人便在姑姑身边玩翻绳玩儿,又有宫里的几位椒房过来说话,姑姑起身去了正殿,她们不爱听那些人唠叨就留在里间没动,忽听有一人笑道:“南边又传来新消息了,我娘家的弟媳才来告诉我,我们陛下登上了长江边的瓜步山,宋国便遣了使臣献上许多财宝,又提议停战,现在正商议和谈呢。”
“上天保佑,仗总算打完了,想来陛下就要回京了呢。”
却有人道:“陛下怎么不打过长江,灭了宋国,一统天下呢?”
“你哪里知道,灭宋国不难,难的是长江水面宽阔,实难渡过,而且江南的气候也不适合我们北人。你没听过吗?南边湿热难忍,我们的人住久了易生疫病,就是马匹也难养活,所以陛下才停在瓜布山上,那里还凉爽些。”
“正是如此,那么热的地方没法再打下去,再加上粮草运起来也吃力,”又有人说:“皇帝还对宋国使臣指着太孙说:‘我从遥远的北地到了这里,并非为了功名,其实实却是想与你们永结友善。宋国若是能将公主嫁给我的嫡孙,我也把女儿嫁给宋国的武陵王,以后魏国再也不派兵南下了。’”
拓跋濬就要娶宋国公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