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理所当然的事情,冯煦听了心里就是不大舒服,她不知不觉放下手中的绳静静地侧耳倾听,也许有人会驳斥这消息并不是真的呢。
可是,并没有人驳斥,反倒有人笑着说:“我们宫里还真没有宋国人呢,不知她们长什么样的。”
“听说南边的女子都很柔弱很美丽。”
冯煦突然就想到了那天拓跋濬笑着夸过自己很漂亮的情形,心里竟有几分难过,突然,她听到了低低的哭道,难道自己哭了吗?
不能的,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是冯煦还真不至于哭,拓跋濬又娶宋国的公主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冯煦便看到了南阳在哭,她手上还缠着那根大红的绳子,人已经哭得满面是泪,“我,我不想嫁到宋国去。”南阳拼命地压着声音,哽咽得不能自已,毕竟是皇帝的命令,她并不敢任性地跳起来反对。
冯煦听了拓跋濬要娶宋国公主就开始想心事,却忽视了皇帝还说要把女儿嫁给武陵王,现在猛地醒悟,皇家未出家的公主只有南阳一个了。
那么除了拓跋濬要娶宋国公主,南阳也要嫁到宋国去了吗?
听着外面欢笑声声,冯煦轻轻地拉起南阳公主的手,“我们到后殿去。”
南阳现在的样子,不能让别人看到。
她们悄悄从侧门出去,穿过甬道到了冯煦的屋子。
正好过年时放大家出去玩儿,伽罗和兰儿都不在房里,冯煦亲手拧了一块热布巾替南阳擦脸,“别哭了,让人看到不好,再者哭是没有用的。”
还在雍州家中时,因为家里特别的处境父母很少带她出门,她整日留在家中,并没有朋友。到了皇宫,最初她嫌弃南阳公主是仇人之女,也不喜欢她过分热络、粘人,但慢慢相处久了,她早把南阳当成自己亲人一般,真心劝慰她。
可是南阳却含泪问:“那不哭事情就能转好了吗?”
不哭当然也不能好,冯照想了想说:“我听说宋国很暖和,冬天不会象我们这里到处冰天雪地的,那里田地每年能产两三季的粮食,所以又很富裕,建康的宫室建了很多年了,也比才建了几十年的魏国皇宫要高大轩昂得多。”至于那边文风极盛,就不必对南阳说了,她肯定不喜欢的。
“我不想去南边!就是宋国再暖和再富裕,宫室再高大轩昂,可那边没有原野,不能跑马,我就不想去!”南阳公主索性大哭起来,“我想跟着表哥去沃野,他答应我了,母妃也答应我了,听说沃野城外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表哥家有许多的好马,我可以随便骑。而且,表哥还答应每天带我在沃野的城里逛,让我玩个够的!”
虽然越淑房让南阳跟着表哥出宫玩耍,可是去沃野还是不大可能的。但这时候,冯煦只能又劝道:“我们也不过才听的消息,未必准的,再则宋国不是还没有答应呢吗?”
“他们被打败了,一定会答应的!”
冯煦心里也觉得宋国一定会答应,毕竟就象皇帝所说的,如果两国真能联姻,起码现在就不必再打仗了。至于将来,谁又知道呢?至少从赫连皇后起,到其余妃嫔的故国——夏国、凉国、燕国都被灭了,唯一没有灭掉的柔然也时常打仗。
想到这里,冯煦赶紧摇了摇头,她可不希望南阳也遇到如此的情形,丈夫和儿子与父亲和兄弟子侄们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