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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他也是人啊
真正的目的也不过需要自己的陪伴,是以冯煦一直没有将那些想法说出来。

    这一天,正在上课,倍利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呈给拓跋濬一封信。拓跋濬打开看后便摆手道:“今日的课就到这里吧。”

    谷洪正口若悬河般地讲《韩非子》,又列举公孙鞅治秦、本朝道武帝拓跋珪时采用法制管理臣下,奠定北魏基业,一时很不心甘,便道:“权制断于君则威,太孙以为如何?”

    拓跋濬知道谷洪有些呆气,一向觉得自己听课是最重要的,也只有如此才能成为圣明之主,每被打断时都十分不情愿,便笑道:“步六孤请我们去宴饮,我不好推的,待晚上回到宫里将再用纸笔做答,送至先生处,可好?”

    谷洪不甘心地躬身称是,方才退了出去。

    拓跋濬便系上腰刀向冯煦道:“我急着要走,让倍利侯送你回去吧。”

    所谓步六孤家宴饮其实只是一个借口,拓跋濬一直在与一些支持他的朝臣往来,他从不瞒着自己,但在谷先生面前却要遮掩一下。冯煦就摇摇头,“你既然有事,只管去做,倍利侯颇有几分伶俐,跟着你也是一个帮手。”说着与他一同出门,又问:“你答应谷先生今晚作答,可有空闲?”

    “我哪里有空闲,”拓跋濬苦笑道:“只是若非如此,谷先生一定又会絮絮不已,只怕他误了我的正事。”

    “那么我替你写,好不好?”

    拓跋濬忍不住笑了起来,不久前冯煦还什么也不懂,现在竟要替自己作答,不由得问:“你能行吗?”

    “行不行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写好了让人送来,你看了若是觉得合用便亲笔抄了给谷先生,不合用也没什么,随手烧了就是。”

    “煦儿言之有理。”拓跋濬点了点头,谷洪的确是很尽职的先生,但是身为太孙最重要的从不是读书,眼下读书亦是韬光养晦之计,却不能说明。煦儿看了出来要帮自己,自然是好的,便玩笑着拱手为礼,“辛苦煦儿了。”

    冯煦一笑受了,“总不会让你白白行礼的。”

    回到宁心宫,冯煦先进了姑姑殿内,不想却看到了宗爱。

    这位有史以来第一个封王的宦官,眼下手握魏国大权的人竟然来到后宫,冯煦立即觉出了危险。自己第一次与拓跋濬在鹿苑相见时,就因为拓跋濬多关注了自己,他就在宁心宫里说过风凉话。现在自己可是时常去东宫读书的,他不知又会如何呢?

    冯太妃微微一笑,“煦儿,过来拜见冯翊王。”语气十分平常,与先前宗爱到宁心宫时并没有什么差别。

    冯煦也一样神平气和,上前一步,稳稳地福了一福,“问冯翊王好。”然后站到了姑姑身后。

    宗爱摸了摸下巴笑了,“女郎长大了,越发出众,我家里有一个侄子倒是年纪相仿……”

    “冯翊王若是想为煦儿说亲,就先打住吧。”姑姑收了笑容,淡淡地道:“先帝亲口将煦儿许给了高阳王了。”

    冯煦一向不喜欢宗爱,现在更甚,她忍着心里的怒火平静地注视着宗爱,这么久了,他脸上青於早散了,几块伤疤却很分明,正是太武帝留给他的,现在听到姑姑依旧拿太武帝的话来压他,脸上不由得抖动起来,似乎立即就暴躁如雷,可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据说昭仪并不喜欢高阳王呢?”

    “可是我不会违逆先帝,”冯太妃轻轻地端起茶啜了一口,“若亲事毁了,我可没有脸去见先帝了。”

    姑姑的话轻飘飘的,可是冯煦相信她决不是随口说说的。

    宗爱许久没有受过威胁了,一时不大适应,带着伤疤的脸遽然变得更加难看,呵呵冷笑起来。

    就在冯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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