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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共夜
,一点儿都没有夏家给外人那种大富大贵就该富丽堂皇的感觉,就像是……

    就像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温和的,雅致的。

    月连笙的神思终归是回到了夏温言身上,她看着床榻上睡得安静的夏温言,此刻她心中的感觉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她是不是该庆幸她到此时此刻还活着?还是该庆幸他没有像她出嫁之前所想的那般苛责她为难她?或是该庆幸他身子不好现下已经睡着了而不是要与她……

    不不不,月连笙羞臊地捂住自己通红的脸,她又在胡想什么,就,就算他这会儿没有睡着,也……也是没有那个力气和她,和她——

    呀,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千万不能再想了!

    月连笙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匆匆喝下了肚。

    雨停了,夜很深,夜很沉。

    这样沉沉的冬夜,有多少人睡着了?又有多少人睡不着?

    竹屋外,竹子拢着手哈着气小声问绿屏道:“咱要不要进屋去给公子和少夫人添些炭火?”

    “……”绿屏白了他一眼,“不需要你操这份心。”

    “哦哦,也是,也是,嘿嘿嘿。”竹子点了点头,嘿嘿笑着,心里想到了些别的事,“今夜可是咱们公子的洞房花烛夜呢!”

    “是啊……”绿屏如竹子一般开心,却又多了几分忧愁,“但愿这门亲事真的能让公子的情况有所好转……我去熬药,你在这儿好生候着啊。”

    “嗯嗯,你去吧,公子的药可不能耽搁了。”

    *

    夏温言觉得自己身子很沉重,沉得好似有巨石压在自己身上似的。

    可这样的感觉于他来说已经再熟悉不过,他也再习惯不过。

    他的身子,总是这般,好像随时都会废了一般。

    他睁开眼时,透过窗户照进屋子来的晨光有些刺目。

    他又努力多活了一天,真好。

    他侧了侧头,一如往日一般想要唤来竹子。

    然他才一转头,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