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吃饱了。”
“可你都没有吃多少。”月连笙总觉得是她把他的饭菜全都吃掉了。
夏温言又笑了,“我向来吃得不多。”
若非担心她自己不好意思吃,他便是这一顿都吃不下,因为他从来昏睡醒来后都是不进食的,方才吃下这些,已是他强迫自己的极限了。
“那你不饿吗?”月连笙又问。
“不饿。”以免月连笙不放心,夏温言又补充道,“若是饿了再吃些便是。”
月连笙默了默,似是在思忖夏温言说的是不是真的,随后才站起身,道:“那我先把碗筷收拾好。”
夏温言却在这时唤了她一声,“连笙。”
不知怎的,月连笙觉得夏温言将她的名字唤得很好听,柔柔的语气,听他唤她的时候,她甚至有一种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有这么好听的感觉。
不过,她不知他为何突然唤她,是以她面上写满了疑惑。
“连笙,这些事情交给绿屏和竹子去做就好。”夏温言语气温和,“替我将绿屏唤进来一趟。”
月连笙将正要收拾碗筷的手收了回来,低垂着头像做错了事的下人,不安道:“我以后会注意的,我……对不起!”
月连笙说完逃也似地小跑出了屋,根本不待夏温言再说上些什么。
他可是觉得她做这些粗活太过丢颜面?
夏温言看着月连笙逃跑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又带起一阵轻轻的咳嗽来。
“公子可是唤奴婢?”月连笙没有再进屋来,唯有绿屏走了进来。
“厨房可备了热水了?”夏温言边咳边问。
“已经备好了。”不消夏温言多说什么,绿屏便已知他想要吩咐些什么,“奴婢这就带少夫人去泡身子。”
夏温言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绿屏退下前不忘将碗筷收拾好端下去。
夏温言又不由自主抬手抚向自己颈上挂着的平安符。
他的梦很沉很深,深沉得他根本找不到出路,若非有一道微弱的光牵引着他的话,他根本就不知该往哪儿走。
他循着微光而行,渐渐瞧见了一个脸圆圆眼睛也圆圆的姑娘,她站在一株山茶花树下,笑得腼腆地对他说:“说好了的啊,春日的时候我陪你一起看山茶花。”
那是名叫连笙的姑娘,是他的妻子,才娶过门的妻子。
他若一直在梦里走不出去,她当如何自处?他说过他会保护她的。
他身为男人,不能食言的,更不能对自己的妻子食言。
他终是醒了过来。
可是多了一个身份多了一份艰巨的责任,他才会不顾一切地想要醒来?
*
月连笙坐在大浴桶里,泡在温热的水里,只觉浑身舒坦极了,一点儿都不想起来。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舒舒服服地泡过热水澡了。
自从爹过世后,她既要照顾娘又要照顾连绵,每回洗澡都是匆匆地洗,从不敢多耽搁时间,她都已经忘了泡澡的感觉了。
没想到她还有机会再感受泡澡的舒服感觉。
这全都是因为有他呢。
夏温言,温言……
想到夏温言英俊又温柔的模样,月连笙不由得红了脸,她赶紧掬起一捧水泼向自己的脸,让自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