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也着急地从怀里摸出一支素白瓷瓶,竟一次倒了七八粒药丸在手心,递给了夏温言,“公子你快先吃些药,没有水……公子你就且先忍忍!”
夏温言将药丸接过,仰头吞服,即便没有水送服,他也无需太费力便将这满手心的药丸咽下了肚。
因为这于他来说,已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服药于他来说,比一日三餐更似家常便饭。
服下药后的夏温言咳嗽声渐渐变得断断续续,慢慢地,他才觉得呼吸稍稍缓过来了些,但浑身还是一丝力气也无,只能坐着,便是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更莫说站起身。
他无奈地轻轻叹息一声,眼角下的坠泪痣衬得他眸中的哀愁更浓稠。
他终究是个无能的累赘。
无法走动,夏温言便稍加打量自己所处的这间屋子。
这是一间一丈过半见方的小屋子,屋子里置着一张老旧的架子床,床上铺着一床碎花褥子,被子叠得有些歪歪扭扭,两只枕头一大一小,床尾边上摆着两口枣红色漆的大箱子,床对面便是窗户,窗户下摆放着两张长桌,一张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不过纸是劣质的纸张,笔也不是什么好笔,桌前摆放的凳子比寻常凳子要高些,不难看出是孩童习字所用。
另一张桌子上则是摆放着一面铜镜,镜面昏黄,铜镜边是一把雕花梳子,还有一只素青色的小花瓶,花瓶里插着一小把花儿,只不过花儿全都枯萎,已然看不出模样了的花瓣落得满桌都是,主人家似乎很忙,还未有清扫,这显然是女子所用的妆台。
虽说是妆台,却又只有铜镜和梳子而已,女子所喜的胭脂簪子饰品等全都没有。
夏温言此时就坐在这张妆台前,他正看着台子上摆放着的雕花梳子。
雕的是梅花,但手工却异常拙劣,一眼就看得出不是值钱的东西,却也看得出主人家用这把梳子用了很久,因为木色已深,面上成膜,梳齿也断掉了一根。
这是……连笙出嫁前的闺房?
甚至还是与她那小不点儿弟弟同一间屋。
竟是,如此简陋。
“姐夫。”夏温言正努力提起力气抬手拿起那把雕花梳子时,屋外传来了月连绵怯生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