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月连绵抬头看看夏温言,又看看竹子,最后低下头来,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可是什么?”夏温言看了竹子一眼,无奈道,“看看你,把孩子吓着了。”
“连绵别怕,他不过是逗着你玩儿而已,他其实个好哥哥的。”夏温言说完,示意竹子笑一笑。
月连绵再抬起头来看竹子时,竹子朝他笑了笑,却是笑比不笑还难看,让夏温言真是无可奈何。
“连绵方才想说可是什么?”瞧着月连绵脸上的表情没那么害怕了,夏温言才又问他道。
“可是大伯和大伯娘他们都说,都说阿姐嫁给姐夫会死的,不会再回来了的。”月连绵说完咬了咬下唇,好像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一般,“这是真的吗?”
听了月连绵的话,竹子顿时暴跳如雷,“公子,这月家简直——”
竹子恼怒的声音太大,令月连绵又缩到了夏温言身后,小脸发白,什么都不敢再说,更什么都不敢再问。
不过竹子的话却是没能骂出来,因为夏温言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他愤怒的话就立时断在了喉咙里。
伺候夏温言这么多年,他很清楚他家公子的脾性,他家公子极少极少生气,面上更是从不没有愠色,可这丝毫不表示他没脾气。
只是竹子并不知道,夏温言这脾气并非是冲着他,只听他语气有些冷淡地问竹子道:“少夫人离开前去打水有多久了?”
“回公子,有差不多两盏茶的时间了。”竹子赶紧回答道。
“依你来看走完这月府可需要两盏茶时间?”夏温言又问。
“竹子觉得一盏茶的时间都用不到。”这窄街的宅邸再大也不会大到哪儿去,不过竹子有些不明白夏温言为何忽然问这么样的问题。
只听夏温言又问月连绵道:“你可知你阿姐上哪儿打水去了么?”
月连绵点点头。
“带我去找你阿姐,好么?”
“嗯嗯!”月连绵这次将脑袋点得很用力,好像夏温言去找月连笙是件很值得他高兴的事情似的。
竹子知道自己这会儿肯定劝不住夏温言好好在这儿坐着歇着等着就好,故而他伸出手就要扶起夏温言,谁知夏温言却在这时自己站了起来,大步往屋外走去。
其实夏温言自己都不知道,他这连抬手都无力的身子在此一瞬之间是哪儿来的气力,竟是他心想着一定要站起来去找她便真的站了起来,甚至不用人搀扶便能走动。
而他此时,也无心去想这些。
*
月府整个东院与夏家府宅比起来,不过与其一个小跨院等同大小而已,但与邹氏所住的西院比起来,却是大去了好几倍,堂屋偏房耳房也一应具有,倒确实像个小府邸。
只是这庭院里静悄悄的,唯有一背部佝偻的大爷在雨中清扫被雨水打落的木叶,可天还在下着雨呢,这般清扫又如何清扫得干净?为何不待雨停了再打扫?
竹子觉得这月家人可恶极了,也奇怪极了,怎的连个主人家的人影都没有?该不是还没有睡醒吧?不会吧?这都什么时辰了。
月连绵走在前边,不时回过头来看看跟在后边的夏温言,生怕他跟不上似的,好像连他这么个小小孩子也看得出来夏温言走得很吃力。
月连绵带着夏温言从庭院里的游廊绕过了堂屋小前院,直走向后排房,那儿是厨房所在,水井也在那儿,可他们走到那儿的时候却不见月连笙的身影,便是前边月连绵留在那儿的水桶也不见了。
厨房里有响动声传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