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会喝药。”夏温言忽然道。
月连笙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将碗凑到了夏温言鼻底,就差没将汤药往他鼻子里惯了,惊得她赶紧将碗移到他嘴边,“我不是故意的。”
这一回,她不敢再低下头,以免又将碗给凑错了地儿。
夏温言低下头,薄唇凑上碗沿,月连笙将碗慢慢倾斜,小心地喂夏温言将大半碗的汤药给喝了干净。
除了昏睡时没有办法之外,夏温言喝药时从不用勺子,不管汤药是否烫嘴。
在他年幼时就已是这般,从前是为了快些喝完快些让身子好起来,后来他才知道不管他喝得多快,他的身子也不会好起来,而那时捧着碗喝药已然成为了习惯。
很多事情,时日久了便会变成习惯,而一件事情一旦变成了习惯,就很难再改了。
“扶我起来到院子里走走可好?”喝罢药后,夏温言对月连笙道。
月连笙下意识要拒绝,因为屋子外边于他来说太寒太寒,可看着夏温言温柔的眼眸,她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我给你拿裘衣来,你等我一等。”
“好。”
*
屋外的确很冷,但在这样冰寒的天气里,依旧有山茶花三三两两绽放着。
月连笙给夏温言套上了袄衣,还给他披上了裘衣,拉上了兜帽,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地只露出一张脸,令夏温言忍不住笑道:“连笙你将我捂得像一头熊。”
“这样你才不会觉得冷。”月连笙道。
夏温言又月连笙搀扶着走到院子里,在一朵开放的山茶花旁停留。
他显然很喜爱山茶花,不然他的院子里也不会栽满这同一种花儿。
“温言,咱们青州城南门外有一片桃林,到了春日的时候那儿的桃花开得好看极了,你有去看过吗?”月连笙忽然问他道。
夏温言默了默,然后摇了摇头,惭愧道:“我只在书上见过桃花。”
哪怕他也知道青州城外有一片漂亮的桃花林,他也从不曾有机会去看过。
“那到时候桃花开了我们一起去看啊!”月连笙握上了夏温言总是冰凉的手,“还有夏日里城东外的荷花池,粉的白的荷花,也好看极了!我们也一起去看啊。”
如果可能的话。
她的手很温暖,她将他的手握得很牢实。
夏温言出神了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扬着嘴角笑得柔和,“好。”
春日,真的是个美好的时节。
与此同时,夏家的另一处,夏茵茵阴沉着脸,将面前桌上的茶壶茶盏全都扫到了地上。
她显然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