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与她讲些什么只要不忘记,布鲁诺就会永远活在她的心中这种的话。安然只知道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继承了她和丈夫的一部分的儿子,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从此再也不会对她笑,再也不会对她哭,再也不会参与到她和丈夫与女儿的余生,再也不会有几乎娶妻生子,再也不会有机会听到自己的孩子叫他爸爸。
希茜面对着布鲁诺的家人,有些说不出话,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逐渐涌现出来,她的手心被汗湿透,心脏更是跳得飞快,连呼吸都变了节奏。
妈妈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格温握着她的左手,而巴克站在她的身后。
——自从希茜出事之后,除了睡觉和去卫生间之外,巴克基本算是长在了希茜身边。
感觉到亲友无声的支持,希茜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很抱歉。”
安然一直在哭,在警监说话之后强打起精神与他们说了几句,最后却是在希茜迷茫沉痛的道歉下控制不住的泪崩。
安然抱住面前的希茜,明明悲痛至极,却在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错。”
希茜的左手扶着安然的腰侧,透过不算太厚的衣服摸到了安然的肋骨。如果安然本来是正常身材的话,这十天里体重至少要轻了二十磅才会看起来如此的憔悴与形销骨立。
马尔斯先生对希茜告了抱歉,然后从希茜手中扶起快要哭晕过去的妻子先行一步。
这种时候,任何的劝导其实都是无用的,希茜只能真心地希望时间能够磨平这一家人的伤痛。
留下来的布鲁诺的姐姐凯抱着一束散装的白色玫瑰,双眼是粉底和遮瑕膏都掩盖不住的红肿,眼中充满着血丝,虽然看起来比她母亲的状态要好一点,但很显然地是这些天她大约也是日夜以泪洗面。
一手抱着白玫瑰的凯对她伸出一只手,温柔地环过她的肩膀拥抱了她一下。希茜这时候才注意到,大衣之下,凯的小腹有着不太明显的隆起,再过几个月,可能就会有一个新的小生命降生。
希茜感觉到凯的小腹碰到了她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甚至感觉透过两人之间的四五层布料感觉到了凯肚子里孩子的胎动。她因此迟钝地意识到,这种令她呼吸不畅的感觉名为愧疚。
泪水充盈了希茜的眼眶,但是她不确定在逝者的家人面前哭泣会不会显得有些虚伪,她的妹妹和父亲都活下来了,而她的兄弟却永远的离开了。
凯说:“我们希望你能够给他献上第一支花。”
“我……”希茜想要拒绝,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个资格,但是在凯请求的目光之下希茜还是答应了下来。
只是还有些许的踌躇:“如果这是你们的意愿。”
凯从那一大束没有打包的玫瑰中分出一支含苞待放的递给希茜:“我相信这也是布鲁诺所希望的。”
接过花的瞬间,希茜余光感觉到了一点一闪而过的像是闪光灯的亮光。凯没有发现,希茜也就没有说,只是将这个记在了心里,等到凯的丈夫过来之后才与凯分开,联系到在墓园外警戒的阿馨。
三号预备案开始之后蓝冬清和另外两个身在国外的coo,就每天保持着至少十四个小时的工作量,现在实在是分不出任何的时间来参加一个跟他基本上毫无关系之人的葬礼,因此此刻陪在希茜身边的反倒是一点都不会安慰人的阿馨。
布鲁诺的家人并不缺钱,因此他们直接了当的拒绝了白宫方面提出的帮忙办理葬礼的意愿,并且公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