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忠本身就是出自于这恶瘴之地附近的一个城镇, 为了离开这里, 拼命读书,后来成了周王养的谋士, 就一直待在他身边,十分忠心的那种, 他不是特别聪明, 但是胜在忠心耿耿, 视周王为天,因此周王十分信任他。
“应该吧。”
此时的周王经过两天的长途奔波, 衣裳凌乱,面如土色, 他娇身冠养这么久,哪里经历过这种折磨。这两天一直心惊胆战, 听了吴忠的话,下意识的看看周围, 人烟稀少, 这个客栈都是这个镇上唯一的一家,而且为了不被别人怀疑, 他第一次穿上了平民的麻衣, 还租了中等厢房。
“陛下, 您先休息, 我先去弄点吃的上来。”两人走时带了不少的银子,在花销上不用省着,但就怕被人看出异常,这两天都是吃些干粮,吴忠琢磨着去弄点好吃的。
周王点点头,见他离开,这才一下子倒在客栈房间的床上,他喘着气,其实不是身体累的,而是心。
硬硬的木板床让他眉头皱了皱,却还是什么都没说,一时鬼迷心窍,信了江谋士的话,本以为多大能耐,最后连个十几岁的丫头都搞不定,最后还配上了自己的性命,现在还连累自己。
成王败寇,他在几十年前就败过一次,现在又败了,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周王苍老的脸上划过一丝颓然,宽厚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脑海中思绪烦乱,却又不知道想什么,一下子出现自己在周城的小皇宫,又浮现出当年在父皇膝下,所有皇子避之锋芒的场景,还有自己母妃在世时,那张扬的模样。
可恨母妃母族势力不够,不然皇帝之位怎么会轮到他!
忽然楼下一阵响动,这里都是陈旧的木房,并不隔音,周王并没有睡着,清晰的听到一楼掌柜的待的地方,又来了两个人,还能清晰的听见店小二热情的招呼声:“二位客官,里面儿请,是打尖还是住店?”
周王的心忽然提起来了,他放下遮住眼睑的手,撑起身子,四处看看,想找个地方躲一下。
然而这里就是个简陋的单间,除了有个帘子挡起来的耳房,并没有刻意躲避的地方。
周王只能给自己打气,自己吓自己的,怎么会只有两个人过来抓他呢。
楼下的声音之后又没有了,仿佛那两人已经走了,周王放松的吐出一口气,然而心脏攥得更紧了。
这样过得每一分钟都是折磨,他准备待会儿就和吴忠说一下,找个普通的百姓住的房间,这里住得太不安全了,本来以为够偏僻了,怎么他一来这里,就立马有人进来?
哒哒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了,周王双目瞪圆,拿过一旁自己的长剑,小心的走到门口侧边守着。
“嘎吱——”陈旧的木门发出响声,进来的是吴忠,他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推门,看见面前空无一人的房间,心中还惊了一下,转头却看见松了一口的周王。
“陛下,吓到您了,微臣该死!”吴忠立马跪下认错,同时手还不忘端稳托盘,这可是这附近最好的食物。
周王嘴角一抽,觉得自己疑心病太重,他摆摆手,声音沙哑道:“别叫我陛下了,都成了这般模样,还叫陛下真的讽刺。”
吴忠面上闪过一丝难看,他动动嘴,然而发现并没有什么能安慰的,陛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甚至连挽回都没了。
“您别这样,先吃饭吧。”吴忠话在嘴边绕了好几圈,没能说出什么,只能起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