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帮子鼓起来了一块的苏断说:“少爷,我先下去了。”
苏断还沉浸在第一次吃这种甜到人整个脑子都跟灌了糖水似的食物的感觉中,用舌尖轻轻顶着,将果子在口中翻了个身,没有功夫说话——并且说话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有点不习惯——闻言就随便地点了点头。
秦知端着还残留着褐色药汁的碗和剩下的蜜饯盘子,走出了卧室,给小少爷带上了门,让他好好休息。
关上房门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头到尾,这位小少爷都乖顺的不像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儿没有传言中凶恶乖戾的模样,甚至连话都不怎么说。
难道传言有误?
如果是一个人这么传,或许是因为偏见,可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并且言之凿凿地告诫他,偏见或者误解的解释就有些说不通了。
秦知想不出结果。
苏断又生了病,虽然对于每隔三五天就要病上一次的苏断而言,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在管家通知了这个家的主人之后,苏断很快就接到了这具身体父母的跨洋电话。
苏父苏母对这个体弱多病的小儿子很关心,虽然人在国外,但只要苏断这边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电话一接通,苏母就拉着苏断说了一大堆,问他还疼不疼,怎么又不小心着凉了之类的……
苏断一只手僵硬地举着电话,听着对面柔婉的女声马不停蹄地说着关心的话语,面上露出了一点儿茫然之色。
他是苏断,但不是“苏断”,即使有着原主的记忆,但对面这两个人,实际上也并不能说是他的父母。
他是个感情很淡的人,面对这两个现在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母亲”的关心,根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苏母说了一长串之后,不见他回应,疑惑地问了一句:“断断,你怎么了,怎么一直不和妈妈说话?”
苏断翻找着原身的记忆,慢吞吞地找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累。”
他一说累,苏母可心疼坏了,让他赶快休息,也不再拉着他说话,将话筒给苏父,苏父简短地关心了他两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边苏父苏母的电话刚挂断,苏断还没来得及休息,他的大哥,现在苏氏国内主公司的掌权人苏铮,就回到了苏宅。
和身体不好、相貌精致的弟弟不同,苏铮不仅身体健壮身材高大,面部线条也十分冷硬,虽然才二十多岁,但已经极有威势,从外表上看跟苏断完全是两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