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亲繁殖”……不大的圈子,仔细一抖落全是狗屁倒灶。
苏南就知道,旦大去年有一位女讲师,学术能力十分出众,曾在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东京大学访问学习,ssci和cssci上论文也发表过多篇,然而就因为性格乖僻,曾与院长起过争执,两次评副教授职称都没通过,后来只能愤而出走。
顶头的学者不作为,学生也自然有样学样。上行下效,严进宽出,最后放出去一批能力不过关,花架子却学了十成十的“文学学士”,国内整个新闻业界沆瀣一气,与此脱不了干系——苏南本科时候,就听院里有个老师,专门用一节课教学生以后当了记者,怎么经营灰色收入。堂堂高校老师教未来的新闻工作者这种不入流的东西,邵飘萍泉下有知,恐怕再要痛陈“呜呼!”
苏南看着陈知遇:“实习和学习两手好处都要抓,天下没有这样的好事。您没做错什么……”
陈知遇冷哼一声,“这学生有本事,看我不改口,又喊来家长继续去找院长。哭哭啼啼,让学校把她这门课直接撤掉,她再补修一门别的。”
“校长答应了吗?”
“能答应吗?”陈知遇去摸烟,没忍住说了一句粗口,“……真他妈的败坏心情。”
苏南也不知道从何安慰,沉默片刻,低声说:“……我不愿意读博,其实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怕您为难。您是有原则的人,我敬重您的原则,尤其不愿意未来的某一天,您会需要顾及和我的关系,而去做您不愿意去做的事,比如给我放水,比如手把手教我写论文……”苏南摸摸鼻子。
陈知遇愣了一下。
数秒后,含着烟笑了一下,把刚摸出来的打火机往茶几上一扔,烟也不抽了,心情突然就舒畅起来,“怎么有你这么懂事的学生,嗯?”
“可是不适合学术……”
陈知遇伸出一指,警告:“我道过歉的事,你别继续翻旧账。”
苏南一笑,“还有个好消息。”
“嗯?”
“h司通知我去面试了。”
陈知遇扬眉,“这算什么好消息,不是意料之中的么?”
“那你别笑啊。”
陈知遇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揽,手掌按着她后背,似感慨似惋惜,“没把你拐来继续给我当学生,真是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