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拿身体将来往行人的视线彻底挡住,给她这暂时脆弱的一方角落。
苏南捉着她衣襟,指节都快泛白,“陈老师……”
“再给你哭十分钟,然后去安检。”
“我……”
陈知遇看着她,不舍,却也不得不心硬如铁,“到这份上,你要是敢说一句不想去了,今后就别见我。”
苏南紧咬着唇,眼泪啪嗒往下落。
陈知遇把她紧攥的手捏过来,抵在在自己胸膛上,“记得我说的吗?线在这儿。”
苏南飞快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苏南崩溃的情绪,又渐渐绷回来。
陈知遇看一看时间,掏出纸巾,把她脸上泪擦干净,伸出一指竖在她眼前,“不准哭了。”
苏南死咬着嘴唇,点头。
陈知遇收起手臂,一手插/进口袋,笔直站着,“你自己去安检,我不送你进去了。”
苏南看着他。
“去。”
她抓紧了背包的袋子,静了数秒,一闭眼,再睁开,后退一步,“再见!”
生怕勇气一生即灭,她飞快转身,向着大厅门口飞奔而去。
陈知遇顿了一会儿,提步,往门口走去。
那一道身影,已经汇入了排队的人流之中,瘦弱的一道身影,随着队伍慢慢往前挪动。
终于,她把登机牌递上去,走进了安检门,彻底看不见了。
陈知遇垂眸。
立了片刻,离开航站楼,往地下停车场去。
在车里,他点了一支烟,很慢地抽完了。
把两年以来的时光,在脑子飞快地过了一遍。
最后的定格,是那一天荒烟蔓草,他背着她,满天星斗。
昨晚,琐碎繁冗,说了很多事。
苏南捏着他手指,“很小的时候,读三毛,她说,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撒哈拉。”
“……我呢。我想你的时候,南山终年落满雪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