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水蓝,蓝得醉人,在湖泊的尽头,汇成一线。
陈知遇说,很像是泰国的苏梅。
湖上有许多观光活动,小岛浮潜、观鱼等等。
陈知遇都不甚有兴趣,最后两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家临湖的酒店住下,观湖吹风。
湖岸树下,挂着吊床。
苏南丢下东西就兴奋地爬上去,翘着脚晃晃悠悠。
她看陈知遇也紧跟着出来了,忙问他:“驱蚊水你抹了吗?雨季蚊子多,被咬一口就可能被虐了?”
陈知遇:“被虐了?”
苏南:“就是得疟疾,何主任他们都这么说。”
陈知遇走过去,看她一眼,忽伸手把吊床一推。
“啊啊啊!”
苏南快给这使劲一晃吓得半死,赶紧抓住了拴着吊床的绳子。
等晃动好不容易停下了,她从上面下来,气鼓鼓地看了陈知遇一眼,冷不丁把他一推。
陈知遇脚下趔趄,倒地之前,顺手将苏南一拽。
两个人齐齐倒在沙滩上。
苏南抓了把细沙,往他脖子里塞,“你好幼稚啊!”
陈知遇哈哈大笑。
半会儿,伸手,“拉我一下。”
苏南戒备地看着他。
“不逗你了。”
苏南这才伸手。
两个人拍掉身上的沙子,在沙滩上靠膝坐下。
湖风轻拂,太阳快要落了,湖面一片的灿红浓金,美得声势浩大。
陈知遇看她。
苏南:“……干嘛?”
陈知遇:“你涂防晒霜了吗?不怕晒黑?”
“……”
苏南想掐死他。
跪在沙滩上,转向他,强烈谴责,“您越来越没有一点老师的样子了!”
“本来就不是,”陈知遇要笑不笑地瞅着她,“你昨晚喊的我什么?”
苏南脸刷的红了。
片刻,伸出一根手指使劲往他肩膀上一戳,低哼一声,“……为老不尊。”
“我还不老吧?”
“……也快了。”
“那你看着我。”陈知遇把她的手抓过来,很用力的攥住。
金红漫天,渐有夕阳冷却之后的靛蓝。
“……看着我变老。”
陈知遇的假期很长,已经明说了要等过了初三再回去。
当地有华人互助协会之类的组织筹备了春节联欢晚会,何太太喜闹,和何平还有儿子一块儿去了。
苏南则和陈知遇留在别墅里包饺子。
和面、拌馅儿、擀皮,全要自己来。
苏南在擀皮这件事上,远没有陈知遇有天赋,不是薄了就是厚了,末了把啤酒瓶一扔,很不服气:“为什么要包饺子啊,我们南方人过年不吃饺子。”
“那你说做什么?”
苏南噎住了。
贴春联?放烟花?这里要是能有这样的物资条件,也不至于能给她开出这么高的工资了。
陈知遇把沾了面粉的手往她脸上一抹,“不会擀就一边去,别裹乱了。”
苏南擦擦脸,“你怎么会啊?”
“我妈是北方人。”
“啊……”苏南又把啤酒瓶拿回来,“……那我得学。”
陈知遇笑一声。
两个人,最后一不小心,包出了两百来个饺子,决定送一部分给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