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犹疑地瞧了瞧他的自行车后座。
“龙哥”两腿都点在地上,正了正车身,一只脚踩住踏板,“上车。”
车骑得很快,十一月已有点儿凉意的风擦过耳畔,把一缕香气送入他的鼻腔。
身后苏静问他:“你姓什么?”
“龙哥”爽朗一笑,“我姓龙,叫龙沉渊。我爸是金庸迷,这名字是他从降龙十八掌的鱼跃于渊这招想出来的。”
感觉到苏静沉默了一下,龙沉渊自己把她这会儿的心理活动说出来了,“是不是以为我名字是龙,还想这名字怪土的,搭配什么姓都不好听。”
苏静给他逗得勾了下嘴唇。
“前面下坡!掌好了!”
龙沉渊这个提醒就晚了半秒,苏静身体后倾了一下,又往前扑去,本来是抓在他座椅后方的手掌,条件发射地抱住了他的腰。
龙沉渊身体顿时僵住了。
车头歪了一下,赶紧板正。
后半程,他一声不吭。苏静也回复了方才掌着他座椅姿势,他不说话,她自然也不会说话。
很快就到了巷子门口,自行车滑了一阵,停下。
苏静跳下后座,“谢谢,明天你来超市,我请你喝啤酒。”
龙沉渊机械地摆了摆脑袋。
“你快回去吧。”
“……好。”
就看着苏静走进巷子里,牛仔裤包裹着两条细长的腿,走路的时候,臀部微翘。
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又停不下目光。
把自行车停下了,蹲在路边。
方才后座上,那覆压在他背上的柔软,还有一霎浓烈的清香,都一股脑儿地侵占了他的思维。
他觉得自己下面硬成了一根钢棍儿。
2
这之后,苏静明显感觉到龙沉渊对她的态度有了一个很奇怪的转变。
她当然不知道,血气方刚,刚满十七岁的少年,早就把夜深人静“自力更生”时幻想的对象,从米兰达·可儿,替换成了她。
只知道他一见她目光就躲躲闪闪,早前的爽朗渣都不剩。后来,他的那四个狐朋狗友都开始打趣,她再怎么想装迟钝也不行了。
只得冷言相对。
然而龙沉渊不屈不挠,虽然见了她屁都吭不出一个,但还是会雷打不动地过来买东西,趁着收银时那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上上下下地把她打量个遍。
苏静对自己长的不差这一点,还是有所认识的。
但离异,有孩,今年二十七,经过结婚又离异这一遭的蹉跎,早些年她引以为豪的好皮囊,在她看在也就那么回事了。
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那哪儿来的魅力,能吸引小自己十岁的小屁孩?
小屁孩越来越露骨了,从秋到冬,再从冬到秋,升上了高三,对她也从观望,变成了试探性的嘘寒问暖。
比如早上天刚蒙蒙亮,他等在她的巷子口,把一只塑料袋往她自行车把手上一挂,一蹬车一溜烟就跑了。塑料袋里装着感冒药,约莫是听她收银时使劲地咳嗽了两声。
再比如,中午午休时间,趁人最少的时候,从冰柜里拿两瓶冰镇的汽水,付了帐,带一瓶留一瓶。
苏静觉得头疼,明里暗里说过多次,龙沉渊消停两天,依然故我。
十月三十日,龙沉渊十八岁生日。
恰好这天学校月考结束,龙沉渊跟半个班的男生去KTV里玩脱了形,中午玩到晚上,喝得醉醺醺,趴在花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