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慎之的声音有点抖,双眼无神,重复她的话:“对,相爱的人就应该时时刻刻待在一起。”
白玉萝转过头来,章慎之怔怔地凝望她。
她猛地拽了他的袖口,他顺从地屈服。
一人坐着,一人半弯着腰,她旗袍娇艳,他军装严肃,她问他:“章慎之,你爱我吗?”
终于问出来了。
他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可到头来,即使借着醉意,他也没敢告诉她。
她等了数分钟,嘴角含笑,放开他,重新欣赏窗外月色。
在她转头的一瞬间,章慎之嘴唇蠕动,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爱啊。”
白玉萝从手袋里拿出她来不及换的丝袜,颐指气使:“章慎之,替我换,等会我要出去跳舞,不能穿着勾丝的丝袜。”
章慎之无力反抗,从她手里接过崭新的丝袜,握在手心,都捂热了,这才缓缓低下去,蹲在她脚边,替她脱了鞋。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动作笨拙地像个小孩子,阴郁的目光无处安放,却还是如了她的意。
换下来的丝袜丢在地上,他将新丝袜顺整,柔声道:“你抬起些。”
做的是亲密事,端的是无情面。
她缩了缩脚,从他手心退出,问:“章慎之,你是因为醉了,所以才这么听我话吗”
章慎之:“没醉,我欠你的。”
她问:“你欠我什么了?”
章慎之:“我欠你一条命。”
白玉萝笑了几声,“章慎之,你不欠我命,但你欠了我其他东西。”
章慎之一愣,抬起头问:“什么东西?”
白玉萝没有立马回答他。她勾住他的脖子,一点点凑近,她捧了他的脸,他双颊滚烫,朦胧醉意驱散眸中伪装的冰冷。
她看他,他也在看她,他望见她双目含泪,水盈盈的眸子,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章慎之没忍住,上前抱住她。
她没推开他,脑袋一歪,斜在他臂膀间,“我想要很多东西,这其中大部分东西,都是你原可以给,但现在给不了的东西。我知道,事情没有回头路,你选择了你的路,我不拦你,也不怪你。但是章慎之,你怎么可以不认我。”
章慎之铮铮铁骨的一个男人,此时心痛欲裂,双目发红:“对不起。”
白玉萝摇摇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的情给出去了,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章慎之:“对不起。”
她支起脑袋,擦了眼泪,“章慎之,你别顾着说对不起,我最不喜欢的话,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他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那我不说。”
她问他:“章慎之,我问你,你现在就告诉我,我是你的谁?”
章慎之张开嘴。
白玉萝:“说。”
章慎之脑子不太清醒,他眼里望着她,忽地有那么一瞬间,想将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你是我章慎之的太太。”
她高兴地抱紧他,“你再说一遍,我白玉萝,是你章慎之的什么?”
他呆滞地告诉她:“是太太,是爱人,是我章慎之唯一爱过的女子。”
她贴在他的耳朵边,哭得泣不成声:“章慎之,我真喜欢你喝醉酒的模样。”
他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