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把眼泪鼻涕,往他的高级手工定制西装上衣上揩。揩了一把,嫌不够,小脑袋整个地埋过去蹭了蹭,蹭了他一衣服的眼泪鼻涕,以及粉底口红。
她蹭完了舒爽了,从包里拿出镜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脸色更加幽怨,一边补妆一边喃喃念叨:“知道我早上出门得花多久画这个妆吗?你非得把人家弄哭,好好地说话不行嘛,有你这么做丈夫的吗?”
严煜听得脑袋疼。
赵安安躲了一个月没见人,他今天来唐家的场子堵人,结果赵安安给他来这么一出。
严煜太阳穴突突直跳,好一会才冷静下来,却还是闷得喘不过气来,他扫她一眼,她正专心致志地补妆,跟个没事人一样。
严煜胸口更闷了。
半晌,等赵安安补完妆,沉默许久的严煜终于开口,他慢悠悠丢下一句:“赵安安,今晚回家住。”
酒店已经住腻了,回家住也挺好。赵安安依稀记得,她当初好像是负气离家的,只是大概有个印象,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她就记不清楚了。
她现在脑子里全是浆糊,一阵一阵的,偶尔想起什么事,也是个模糊影子。
但是有一件事她很清楚。
她忘掉了所有人,唯一没忘掉的,就是严煜。
她不是看照片补功课认出他的。而是她一醒来,脑子里就有严煜这个人,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贴在她脑袋里,甩都甩不出去。
两人从房间出去,严煜迈着大长腿冷漠脸往外去。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堆八卦爱好者,目光炯炯,全往赵安安身上甩。
自从上次的强吻事件之后,这是严煜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和赵安安同框,刚才赵安安当着人说严煜是个打胎队长,转身就被严煜叫了出去。众人等着看热闹的同时,不由地为赵安安捏把汗。
那可是严煜,全慕市最不能得罪的人,轻易不动怒,他要真生起气来,别说一个赵家,就是十个赵家也保不住赵安安。
赵家虽然有钱,但跟严家一比,差了十万八千里。要不是上次的强吻事件,估计这两人八辈子都打不到一杆。
根据众人的猜测,赵安安刚才肯定痛哭流涕向严煜赔罪了。不过,估计没啥卵用,严煜的脸色还是一样臭。
大家不敢提刚才赵安安的“胡言乱语”,只好将话题抛到上次无关痛痒的强吻事件上,有人嘿嘿嘿地问:“安安,严总找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让你别再骚扰他?”
赵安安皱眉,随即戏精附体,伤心啜泣:“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刚才我被人拖进房间,都没人管一下的,你们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严煜给强了,要不是我顽强抵抗宁死不屈……”
尚未走远的严煜身形一僵。
赵安安嘴里没几句真话,打马虎功夫一等一的棒,众人很快就没了兴趣。牛血小姐幸灾乐祸地冲旁边人说:“得罪了严煜,我就等着看她怎么死。”
赵安安端着酒杯,哼了一声翻个白眼,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转身高傲地像只孔雀一样重新享受她的夜生活。
人群中一扫,嘿,苏莉不见了。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肯定是跟严煜一起走的。
赵安安举起酒杯就要喝酒,酒味入鼻,有些反胃,旁边有人走过来:“安安。”
赵安安抬头一看,是个清癯的年轻男人,气息如兰似桂,二十五六岁,精致的五官,清澈透亮的眼神。
赵安安一愣,勉强吐出眼前人的名字:“唐……既哲……”
唐既哲笑了笑,“看来你是真失忆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