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块破布盖着。从树枝上残留的绳索位置推断,王大成死在王铁牛家堂屋的正前方。堂屋是每家每户祭祖、办理婚丧喜事的地方,这是有多大的仇恨!
附近的村民几乎把王铁牛家围得水泄不通,王铁牛坐在自家门槛上抹眼泪,几名与他交好的汉子围着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屋子内隐约传来王氏的哭声。
沈西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大步朝王铁牛走去,嘴里嚷嚷:“户长呢?里正呢?”
户长和里正都是附近的富户,在乡里也算说一不二,当然不会把沈西放在眼里,但是沈达允挎着横刀跟在沈西身后,后面又是一班捕快衙差,各各雄赳赳气昂昂,两人赶忙迎上前。
沈西径直走向王铁牛,拽着他站起身。
“沈姑娘。”王铁牛脸色灰白,喉咙嘶哑,“我真的没有害王大成,我就算再穷,哪怕是饿死,也绝不会做缺德事。”
沈西示意他少安毋躁,扬声说:“户长,里正,请过来这边。”
户长、里正面面相觑,两人迫于沈达允的压力,不得不走到沈西面前。
一旁,张文峻冷眼看着这一幕,目光落在沈西身上。沈西束着珍珠冠,身穿长裤短褂,脚上是一双沾满了泥土的捕快靴,依旧半点没有女子该有的模样。
沈西感受到他的目光,大喇喇回看他,故意挑了挑眉。张文峻脸色微沉,没有说话。沈西转头对着户长说:“从今往后,铁牛哥就是我的义兄,听到了吗?”
不管是认亲还是过继,在这个时代都是极为慎重的事。王铁牛吓了一跳,喃喃说不出话。户长不知道沈西想干什么,朝里正看去。里正也是莫名其妙。反倒是张文峻,马上明白了沈西的意图。他觉得沈西的行为荒诞又可笑,朝沈达允看去。
沈达允昂首挺胸站在沈西身边,对着户长哼哼:“怎么,我一个老光棍,认个干儿子给我送终,难道你们还要阻挠?”
“不敢,不敢!”户长慌忙施礼,觍着脸说,“沈大人,认亲一事得选个良辰吉日,眼下……”
“眼下什么眼下!”沈达允吹胡子瞪眼,“老子是粗人,不讲那些虚礼,就今天了。”
户长和里正面面相觑,心里把沈达允骂了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