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我啰嗦呀,毕竟身体最重要。”
她低着头,羞涩地甜笑着,自然错过了许星纯眼里的倦意和冷淡。
床头的小巧洁白的马蹄莲,已经没了香气。张秋注意到,伸手去摸,却被一个手挡开。
她一愣,听到许星纯毫无情绪的两个字,“——别碰。”
“那个”张秋带点委屈又天真的神情,欲言又止地解释,“我看它已经枯了,是想问你要浇点水,或者拿去丢掉吗?”
她感觉,刚刚许星纯的语气里,好像藏着很复杂的情绪。在极力控制忍耐着什么。
“不用了,谢谢。”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冲她点头,声音又隐约带着疏离,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我现在要处理一点事。”
言下之意是让她别呆在这里吗?
一句话堵死了张秋剩下想说的话。她有些郁闷地离开病房,转角就碰上了整天送饭的阿姨,两人象征性打了个招呼,张秋没什么心情地走了。
齐阿姨拎着两个保温桶推门进来,“小许啊,怎么还在忙?!”
许星纯一愣,放下笔,“齐阿姨。”
“今天给你熬了鸡汤,特别香,饿了吧。”齐阿姨也没问,直接把桌上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文件全部拿起来放到一边,换上两个保温桶,“先吃饭,快点快点。”
齐阿姨坐在一旁看许星纯吃,就在陪他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医生说了,你还有多久能出院吗?”
“半个月。”
齐阿姨微笑,“那挺快的。”
许星纯低头,“麻烦您了,这段时间。”
“麻烦什么?!你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不知道,我之前接到梨梨的电话,她让我来申城照顾你一段时间,说是受重伤住院了,可把我心疼的哟。”
许星纯手一停顿。
齐阿姨是付雪梨家里的保姆,一干就是很多年,对于付家有很深的感情,算是半个长辈。这些年因为成家立业,工作繁忙,付城麟和付雪梨回家次数很少,齐阿姨也算是半退休了。
齐阿姨看着许星纯把最后一点汤喝完,眉笑眼开回忆道,“我就记得你喜欢齐阿姨的手艺,以前初中高中,你经常来家里给梨梨补课,几个人都挑食,就你吃的最干净。这么多年,我宝刀未老吧?”
许星纯闻言笑了,“嗯,还是很好吃。”
“你这个孩子,就是一直很懂事,特别招人疼。都这样了,就少折腾自己,别一整天都想着工作。”齐阿姨收拾着桌子,突然问,“对了,你现在和梨梨怎么样了?我问她,她也不跟我说,就让我别管。”
许星纯又恢复一贯地沉默寡言。
看他情绪低落这个的样子,齐阿姨也不好再逼问,自言自语,“你们也是挺奇怪的,梨梨天天打我电话问你情况,我要她亲自问你,她也不肯。不知道又在闹什么别扭。”
许星纯盯着那束即将枯萎的马蹄莲。
齐阿姨隐有忧色,“唉,梨梨从小就是这样,倔脾气,这么多年还像个小孩儿一样,心智不成熟。你们要是有什么矛盾,你脾气好,多担待她。”
许星纯似乎出神了,半晌才点点头,轻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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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最近闷热的天气持续了很久,在前几天终于雨多起来。无声无息落下,像一张巨大的网,把整个城市兜下。
夏季的雨不起风,总是显得很沉闷。
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