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连忙应下。
陆宵灼便又去见了夏晨晨,一进去,便直截了当地说道:“谭并指证你买卖鸦片一事,你知道了吧?现在什么心情?”
夏晨晨连勉强一笑都做不到, 便也干脆放任自己一脸的失望与愤怒, 懒得再掩饰,声音也是颤颤巍巍:“陆署长觉得我该是什么心情?”
陆宵灼:“那就请夏小姐为自己辩解吧。”
夏晨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嗤笑一声:“其实我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真的到来之时,还是挺难过的呢。”
陆宵灼没有作声。
夏晨晨又说:“既然谭四爷都这么说了,那就当是如此吧。本来, 我对鸦片一事, 也是一无所知,又何从辩解?我的清白,就指望陆署长了。”
“原因呢?”陆宵灼皱了皱眉,顿感棘手。
夏晨晨笑了笑:“因为四爷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也曾许诺,会还他一命。现在,大概是他来讨命了吧?”说着抬起头来, 看向陆宵灼, “若是陆署长有空的话, 可愿意听我说说?”
陆宵灼点了点头:“你若是愿意说,那最好不过了。”
夏晨晨回道:“我来到西延市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
陆宵灼微愣了一下:“你不是本地人?!”
夏晨晨摇摇头:“不是,我是随母亲和继父逃难来的这里。”
陆宵灼抿了抿唇:“你稍等一下。”然后跟旁边的小警员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小警员立刻点了点头,在他说完之后便立刻站起来,走了出去。
夏晨晨听他刚刚的疑问,心里已经有了些微猜测,便问道:“陆署长从别人口中听说的那些,约莫是谭四爷为我换的新身份吧?”
“什么意思?”陆宵灼眯了眯眼。
“意思就是,我现在的身份,所拥有的一切,全是谭四爷赐予的。”夏晨晨微笑,“所以,我还他一命,也是应当的吧?”
不一会儿,出去的那名小警员也回来了,将一张纸放到了夏晨晨眼前:“夏小姐请仔细看看。”
夏晨晨将纸张拿起来,上面记录的,正是她的生平,也很是详尽,将夏晨晨二十六年的人生中,每一件值得记录的事情都写得明明白白。
“前半部分,是错的,从我在戏院崭露头角开始,就都对了。”夏晨晨很快看完,又推回给了陆宵灼,“看来谭四爷的确准备得很充分,我十五岁之前的事情,已经无人知晓。不过也是,一个孤女,总比一个弑父的继女要好听多了。”
陆宵灼抬起眼来:“从头开始说。”
夏晨晨抿了抿唇,这才徐徐道来。
十一年前,北方大旱,夏晨晨一家跟随商队来到西延市,但事刚刚安顿下来没几天,母亲就死了。那时候她就快要十五岁了,正是少女最美好的年纪。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我一直十分感激他愿意收留我跟母亲,也是真心将他当成我的父亲来供养。”夏晨晨言语苦涩,“一开始我察觉到的时候,只想着早日出嫁便好。毕竟母亲没了,我跟他,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了,我一个女孩子,跟一个陌生男子同处一个屋檐下,也的确不太妥当。”
但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她又能去哪里找个人品可靠的人家?
“母亲过世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他就在某天夜里,进了我的房间。那正是夏天,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太热了,我一直没有睡着,所以他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