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灼垂着眸子想了一会儿,才有继续问道:“谭并有没有找你做过什么?”
莫安笙摇了摇头:“没有,大概是,还没有来得及吧?”
“什么意思?”
莫安笙顿时就有些不安:“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陆宵灼点了点头:“没事,你说。”
“莫家的情况,陆署长也是清楚的,所以他对祖母的掌控,并不能值得我为此万劫不复,谭四爷想必也很明白我是个怎样的人。”说这话的时候,莫安笙莫名觉得十分难堪,莫家人的骨子里头,大概都带着几分自私,一如祖母曾经对他所做的事情一样,莫安笙对这个血脉相连的唯一的亲人,除却责任以外,也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掺杂其中。
莫老太太再怎么作,他也可以忍着、受着,但若是要让他为了莫老太太违背做人的原则,甚至将整个莫家的主仆都搭上,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莫安笙舒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谭四爷让夏晨晨来接近我。”
陆宵灼倒是多少知道一些,关于这件事,夏晨晨也曾经简单提过几句,很不愿意提及,所以他印象还算深刻。
那天夏晨晨的表情十分嘲讽:“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男人是他,最无耻的男人也是他。我不怪他跟别人成亲。人总是有许多思量,每个时候想的不一样,我能理解。也或许,他想要为谭家做些什么事了,在婚姻上选择一个助力,我也觉得正常。但是,既然选择了另外一个人,那就好好过你所选择的生活,我也没缠着你,是吧?但是,打着让我偿恩的名义,让我去坑害一个小孩子,就很过分了吧?”
颜宁也是恍然大悟,这恐怕才是夏晨晨跟谭并决裂的初始吧?夏晨晨能够忍受他翻脸不认人,转身娶了别人,却无法容忍他把自己当成货物和道具吧?那么多年的感情,何其讽刺!
莫安笙抬起眼来,看了看两人:“一开始晨晨来找我的时候,就将这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了。我也答应帮她遮掩一阵子。”
陆宵灼点了点头,至此,莫安笙在这中间到底做了什么,他倒也能理顺了,便看向他:“你今天来,还有别的事情吗?或者,我换个问法,制药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莫安笙抿了抿唇:“不少,而且,是谭灶升也不知情的那一部分。若非谭四爷愿意亲口承认,我想,暂时陆署长没有办法从别的地方得知。”
陆宵灼便笑了一声:“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我是在跟陆署长谈一笔交易。”莫安笙这会儿倒也没那么忐忑了,人也看着精神了不少,“陆署长也说了,我顶多,也只能算是知情不报,但若是我不承认我知情呢?这些事情,并不是谁告诉我的,而是我曾经得知了一些苗头,自己一点一点挖掘出来的。若是我不说,谁又知道我也知晓呢?”
陆宵灼沉默了片刻:“说说看,你的要求是什么?”
莫安笙也笑了一声:“我自然是不敢提出任何违法或是让陆署长为难的要求,我只想见见晨晨。我想,这一点小小的要求,应该不难吧?”
“的确不难。”陆宵灼看向他,“今天我必定能让你见到她,你先说吧。”
“制药厂能够烘制熟鸦片的人,是西延大学化学科的实践老师,叫廖新文。我查过这个人,他曾经有个儿子,前几年的时候死了,原因不知,家里人都说是生病去世的。他儿子的情况我打听不到,也不方便多问,这就要陆署长自己去问下了。”
陆宵灼沉默了片刻:“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