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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含羞草
段时间不是很长,盖因她惯会在做梦之时讲起梦话,而她的父母不知道哪里听说的小儿入梦不易打断,又加之放心不下她,所以常会在夜间围观她做梦的过程。

    今日她本以为也是如此。第一个美梦中她不过刚摸了郭涵一把,梦境便就此遭到打断,而后她就被送到了这个四周浓雾的奇怪地方。但在这白雾中央细想了一会儿,她却觉得梦境自己的梦境不该是这样的。

    父母曾多次向她描述她做梦的全程,描述的从来是一个完整的片段,可从来没有说她中间会消停间隔一阵啊。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这个地方不是梦境的话,那会是什么地方呢?

    还未待她思考明白,白雾从眼前撤去,场景再次回到了刚刚的出租车上。

    只与先前有所不同的是,她身边本该占据一席空隙的郭涵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光头男人。

    在男人脸上看了一眼,蒋呦顿时恶心的想吐。

    倒不是说男人的长相有多么令她作呕,而是对方的表情活像八百年没见过女人,盯着她时,眼中的情/欲分毫未加掩饰。

    她想要从男人怀中挣脱,可身体却像是被灌了铅,与此同时,脑中隐隐如针扎般的抽痛让她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这个能力。

    萧鱼伸手在蒋呦腰上掐了一把。

    一边在心中警醒自己再吃那么多可能就会长出如蒋呦这般多的赘肉,一边面露恶笑,“嘿嘿嘿,着什么急?咱马上就要到地方了,这一晚上有的是时间让你和我闹。”

    蒋呦身上瞬间直泛鸡皮疙瘩。

    她伸手想要将男人推开,却在胳膊抬至半途时失了向前推进的力气。

    她张嘴想要骂男人不知廉耻,发出的声音大小却还不如一只蚊虫。

    在这无边的绝望之中,出租车停了下来。

    她被男人拤住双臂,想要抓住最后的希望挣扎向出租车司机求助,却在被拖行下车的途中,未曾听见出租车司机发出半点动静。

    她想:她或许真是要完了。

    无边的绝望蔓延至心头,蒋呦甚至想要咬舌自尽,下一秒,一道女声响至耳边,“己所不欲,你又为何要将这份痛苦施加于他人?”

    蒋呦愣怔,目光从地面抬起,发现眼前乃是一片白雾。

    而她先前忘掉的另一部分梦境以及白雾的记忆,恰在这时,重新归于她的脑海。

    蒋呦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颤栗尚未消失,她哽着喉咙问道:“萧小姐?刚刚扮作光头男人的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