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岚氲叮嘱爸爸把找出来的旧画收好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找个理由敷衍一下穆辽远即可,然后挂了电话。
她回到自己办公室,把百叶窗帘拉上,开始上网查机票和旅行社资料。
全世界与鲜国建交的国家一共只有15个,大部分是非洲和南美名不见经传的小国,通航的更少。距离最近的是南洋的加厘,这是一个以旅游业为支柱产业的岛国,也是南洋的客流交通枢纽,对很多国家都落地免签,英语是官方语言之一。穆辽远就是从加厘转机再去鲜国首都巴林,每周只有一趟班机。
她在网上搜索加厘旅行社的信息,挨个打电话过去咨询,找了几十家,终于找到一家有资质开团去鲜国的,但是必须在当地办特殊的入境许可,也不保证一定能办下来。
她马上订了飞加厘的机票。现在是旅游旺季,最快只能订到后天的,还是红眼航班,凌晨四点多到。酒店也处处爆满,只订到一家价格很低廉的旅店,估计条件不太好,优点是距离机场不远。
做完这一切已经九点多,周五的晚上,同事们全都早早下班各自去过周末。她把办公室整理干净,自己的私人物品收拾出来,装在纸袋里抱着离开。
这间办公室,以后大概不会再来了。
员工公寓的四层还是那么冷清,窗户全都黑着灯,与底下三层周末的热闹气氛恍若两个世界。408的房门紧闭,连门口那块小猴子地垫都收了起来。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回房间拿了证件和行李,下楼驾车离开。
周日晚上十点的航班,因为目的地突发台风蓝色预警,机场拥堵,足足晚点了两个小时,过了零点才登机。
何岚氲提前选到了靠窗的座位,上飞机后就把眼罩和毯子拿出来,打算抓紧时间睡一觉。
周围闹哄哄的,行李舱门开关的声音此起彼伏。身边的椅子忽然一沉,有人坐了下来,衣服蹭到了她的右手手臂。
何岚氲往边上让了一点,偏过头去朝向窗户。
虽然闭眼戴着眼罩,但是就像梦里经历过的一样,她觉得好像有人在无声地盯着自己。
她把眼罩摘下往右侧看去,不期然地与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眸视线撞到了一起。
然后再一次失了言语。
“算我认输。”岳凌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怎么能眼看着你没有任何保障一个人偷偷跑到那种地方去?出差的机会给你,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