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越变得兴奋,内心深处的期待已经压过了满腔恨意。
他嘶哑的笑声从嗓子里传出,低沉细碎,不再尖细,被浓烟熏过的嗓子已经只能发出不成调的音节。
在那根银线绕上他脖子的时候,他虽无力反抗,但却存了个心眼儿。
他忍着剧痛和恐惧早早的屏住呼吸,手握银线的那混账东西不知道他生来就擅于闭气,虽然大火烧起来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这次是死定了,但好在他命大,好在苍天有眼,竟让他熬过这一劫。
万太妃恩惠,秘密找来数名御医,尽全力救治了他这条贱命,如今的他虽嗓子受损,脸上皮肤溃烂未愈,呼吸厚重,但他却觉得此刻的自己精神奕奕,与常人无异。
他一直藏匿在这偏僻的地方,已经习惯了黑暗,因此他把黑暗中小心翼翼移动的女孩看得一清二楚,他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那晚没能进行下去的,这次她逃不掉了。
“害怕了?”一个腐朽低沉的声音回响在屋子里。
阮阮本来紧张的神经在听见这个声音后,瞬间变得镇定,她迅速做出判断,这个屋子里应该只有一个呼吸浑浊的男人,她想起本该放在腰间防身的匕首,只可惜那把匕首在刺杀安公公那晚被陆檎桑拿去。
她贴着墙缓缓行走,逼迫自己再冷静一些,临走前,她虽留了消息给陆檎桑,但小信子并不可信,他会看到自己留下的消息吗?
她还尚未察觉,自己已经开始信任他。
“你已经服侍过小桑子了?”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这细腰真美,想必这段日子定是过得滋润。”
“真可惜,便宜了那东西。”
屋内压抑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别抖。”
“虽然你爪子利,又已经是块破布,但咱家还是会好好疼你。”
“真香,是你身子的味道。”
阮阮紧紧贴着墙壁,手渐渐握紧,从零星的几句话中,她已经明白那晚他们竟没能杀死安公公。
世上本就没有一切顺心的事。
屋里的黑暗越来越深邃,窗户被关得严实,她进门时天色已沉,这一次清亮的月光再也照不进屋子。
腐朽的身体渐渐向她靠近,她站在原地未动似已经放弃,一声巨大的闷响传到屋外,守在门外的平子哆嗦了一下,这些肮脏事儿在万象宫再平常不过,陆檎桑上位太快,手段太狠,万太妃虽欣赏他,但也得给他提个醒儿才会放心,把已经没用的安公公留着就是为了今日用来敲打一下陆檎桑,以免他像那人一样,翅膀硬了就飞了。
陆檎桑年轻气盛,还不知道身处在这宫里,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一定要远远避开。
平子望着寂静的屋子,小宫女看起来年纪还小,梳着双垂髻,总是垂着头娇娇顺顺的样子,身上能让男人寻乐的地方或许都还未长成,但再小的冤魂这宫里也多得是,平子面色如常的搓搓手,只希望这次能留个全尸,打扫起来会轻松些。
平子在屋外站着,被风冻得双手发红,没过多久,屋门被里面的人推开,平子抬头看去,呼吸渐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