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天山密室里。
齐穆然缓缓收了功,侍立在旁的龙君泽立时迎上前去,“怎么样?”
齐穆然理了理衣襟,下了地,表情还算平静,道:“稳住了,需要静养,暂时不要打扰他。”
龙君泽扶着凤长歌的身体小心翼翼的躺了下去,“我会注意。”
之后又是沉默。
龙君泽扭头看他,“你不出去?”
齐穆然张张嘴,“我担心他情况有变,暂时在这里留一会。”
龙君泽一边给凤长歌盖被子,一边道:“没事,我会在这里守着他,情况有变我会通知你。”
齐穆然无语,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凤长歌,心想我可是尽力了,天帝应该不会趁你虚弱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龙君泽斜着眼睛看着他,“齐先生还有什么事?”
齐穆然:“……”
这话里浓浓的驱赶意味……
我好歹才救了他,你能不能别赶人赶的这么明显!
齐穆然心塞塞的出去了。
龙君泽一见没了人,脸上的霜冷之色渐渐褪了下去,他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无奈道:“师尊,你是见个人都能不顾性命的去救吗?我对你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一件随时都可以为了大义而抛出去的物品吗?
他沉沉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的镯子,执起凤长歌一只手腕给他戴了上去,一边戴一边道:“不管怎么样,你既然招惹了我,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有了这个,你在哪我都能知道了。”
刚把镯子戴上去,手指触到皮肤上一道凹凸不平的痕迹,他心里咯噔跳了一下,连忙把他的手抬了起来,就见一道狰狞的疤痕横贯手腕到上臂部分,还有段距离被衣服挡住看不到,他心下一凉,这伤痕如此狰狞,一看就是陈年旧伤,伤的还都是手臂内侧,能看到明显的经脉都曾被切断过,不止疼,恐怕当时失的血就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他走的那会凤长歌身上明显没有这么大的伤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龙君泽觉得自己心慌的厉害,他原以为以师尊的能力,这百年过得应该很不错,却没想竟然伤到如此恐怖的地步,一条手臂都差点废了。
他身上会不会还有其它伤痕?
这条伤痕到底延伸到哪里?
是谁伤的?他一定要调查清楚,然后给师尊报仇。
想到就做,他把手伸向凤长歌衣领处,解开两个领扣,把靠着受伤那条手臂的一侧衣领小心翼翼的往下拉了拉,正想看看那条伤痕有没有延伸到致命之处,刚刚把身子倾过去,眼角余光忽的瞥见凤长歌睫毛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了开来。
龙君泽整个人都僵在那不会动了,眼睁睁看着凤长歌一瞬间的恍惚之后慢慢回过神来,大概是觉着领口处凉凉的不太对劲,微微侧头看了看自己被拉开的衣服,再看了看那只抓在衣服上的爪子,眼睛微微眯了眯,抬头对上了他。
龙君泽:“……”
凤长歌:“……”
龙君泽:“……”
凤长歌:“……”
天帝陛下的脸默默的……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