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二人的姿势,只能让顾怀盏偏着头,反派头太大,自己的肩膀明显盛不下,这样靠着一定很难受。
他察觉到当归的气息有一丝紊乱,许久之后才平复,紧接着,便见他直起身,对自己道:“你与我在一起,日后,我定不会再让人欺你。”
顾怀盏不知他内心斗争,对于反派的宣言,他只顾着小鸡啄米般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晓得了、记住了。
“我没事。”他冲着反派言笑晏晏,安慰上两三句,两个小梨涡乖巧的趴在脸颊处,煞是可爱。
他自是觉得,错本就不再当归,当归不必、更没什么可以自责的,即便是近日,顾怀盏也没过的太差,不过就是吃不好饭,睡不饱觉,没事听听diss。
顾怀盏捧着当归的手腕,小声道:“就是有点饿,想吃当归烧的饭。”
“好。”当归点头应允,“先上药。”
寻回一座大靠山,顾怀盏抱着碗骑坐在当归的一条腿上,夹菜都带着一种趾高气昂的气势,他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食物,将脸颊都撑的鼓囊囊,像极了藏食的松鼠。十二将又一次重聚于厅堂,默不作声的将他铲车级的吃相收入眼底,没同前几次那般热闹,风向转的太快,他们一时间无法重新调整心态来面对这只小白眼狼。
而原本应当是主受害者的当归反倒如同无事发生过一般,再次将那个剑修之子捧到了高位。
“申屠空。”当归将视线转向,点了一人的名字,接着祭出一把通体蜿蜒如蛇的灵剑,顾怀盏一抬头便认出了那是自己的本命剑,他起初也曾想做一个超凡脱俗的蓝光剑仙,但连本命剑都弯得拐三下,他还能说什么呢?
此剑名为霜蛟,是天璇玑所赠赐,灵剑非凡品,为天阶上品,与仙阶只有一线之隔,可挥剑成河,冻为冰川。霜蛟用起来虽顺手,但也为顾怀盏引来过不少麻烦,修真界杀人夺宝乃常事,行走在外难免会遇见贪心成歹意之徒。
不过,这在外引人争夺的天阶上品灵剑,放到长恨天里就有些不够看了,申屠空抬手接过此剑,不屑一顾,这种剑他能一天铸出十把来。
“申屠一脉得李老君真传,生来便懂相剑术,经申屠一族手铸造之物,皆凌于仙阶之上。”当归为顾怀盏解锁他此举之意,挥手让申屠空先行,一边又道,“这把剑是好剑,剑中沉有灵,混沌未开,需以人血祭剑,方可令其复苏。”
顾怀盏惊掉了手中双筷,剑中有灵,便是活物,能潜滋暗长,不断晋升。他回过神,呆愣的重复起当归其中一句所言:“人血祭剑?”
他有些不解,顾怀盏也不是宅心仁厚的大善人,手上也曾沾过血,亦有人命夭折在这出鞘剑,若需以血祭剑,剑灵也早该苏醒了才是。
当归以为他被血祭一事吓到,又补充道:“若是寻常修士,得足七位大乘期之上的修者全身精血灌溉,但申屠氏血脉乃器灵大补,一滴足矣,怀怀不必担心有人因此丧命。”
需七位半只脚踏入仙阶的得道高人祭剑,才真是让顾怀盏惊掉牙,他一个不过元婴中期的羽士,倒显得有些配不上霜蛟。
先前此剑一直被当归存藏未拿出,他人不晓,而此刻得知此剑为顾怀盏所有,众人心中皆有了疑虑。
良久,烟萝语出询问,一方面也是为了拿此事提醒当归要多加留意:“这小娃娃连修为都没有,为何会佩戴本命灵剑?着实古怪。”
顾怀盏心知这行人从那件事之后,便对他产生了芥蒂,而他本就是从头至尾都在行欺诳之举,故而对这群人的敌意,他未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