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等陛下旨意罢。”
太师负手离去。
离楚太师兼领丞相之职,统领离楚文官;太尉则是统领离楚武将,二者可为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但此番太尉竟然亲自来到太师府,若是传出去,恐怕离楚官场都要震荡一番。
“张太师。”太尉一人站在大厅,看着堂前那一幅五岳图,平静地开口。
“不知秦太尉为何驾临寒舍。”太师示意丫鬟端上两盏清茶。
“你我已有二十年未曾来往了。”太尉顾左右而言他。
太师面色不变,啄了一口清茶,“若是再来往,这离楚到底是陛下的离楚,还是你我的离楚?”
“张景芝,你当真恨我至此?”太尉胡须灰白,他那双浑浊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痛苦之色。
太师似是没想到太尉竟然会直呼其名,“秦云鸿,你我相知六十余载,我的脾气你应当知道。”
“你现在也已经是百官之首,权压离楚,还有什么不满意?”太尉一拍椅子。
“不满意?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太师看着眼前这个认识了六七十年的老伙计,“二十年前,你为什么要开那扇城门?”
太尉站起身,“张景芝,二十年前,整个离楚都要坍塌了,我要是不开那扇城门,你难道想我离楚就此倾覆不成?”
“你知道就因为你开了那扇城门,我离楚多少士族就此消亡?就连我离楚十族也有三族被灭,到底有多少人因为你而死?”太师将手中的茶盏直接砸在了地上,水沫乱飞,瓷片粉碎。
“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因何而起?”太尉脸憋得通红,“二十年前先帝驾崩,你们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妄图颠覆已经初见成效的变法,甚至还要立当时才三岁的庆王,你们当时已经被权势给逼疯了,知不知道?”
“放屁!”太师直接爆了粗口。
厅外的杂役奴吓得纷纷跪倒在地,这里面是离楚权势最重的两个人,多听一句话都要掉脑袋。
“臭不可闻!”太师指着太尉的鼻子骂道,“旧法有什么不好?离楚还不是照样稳步强大?我们完全可以采取循序渐进的改革,为何就一定要直接断了我士族门阀的根?”
“我们只是想活着,站着活,然后给离楚一片朗朗乾坤!至于什么被权势冲昏了脑袋,简直是放屁!”太师声嘶力竭,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太尉深吸几口气,“我们再争论也是无用。二十年前的账早就一团乱麻,我现在就问你,北骥剩下来的三千老卒,你准备怎么办?”
“圣上即将下旨,我离楚千年以来一直梦寐以求的统一人间,就要来了!”太师看向厅外,浑身在兴奋地战栗,“一场席卷整个东土人间的浩大战争很快就会爆发!”
“你疯了!?”太尉气的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上前就是一拳,“我承认这二十年来离楚已然可以与君商相抗衡,可是你们怎么敢在此时发动战争?”
“秦云鸿,你就等着圣上的旨意吧,到时候你们武将封王拜将,一场滔天大功就要来了。”太师一挥手。
“所以,北骥就会成为这场战争的导火索?”太尉很快就明白过来,“你们用北骥做诱饵,只为了这一场将要荼毒亿万生灵的战争?”
太师指了指皇宫昊极殿的方向,“你是阻挡不了的,我们的陛下励精图治二十年,就是为了一展这宏图大业!怎么可能会为了那三千老卒而浪费这么一个大好机会?”
“那里,才是一切的推手!”
“我,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