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进了洗手间, 朋友这间公寓久无人住, 平常只有他过来, 他从小就是少爷脾气,油瓶倒了都看不见, 又不像顾曜那么穷讲究, 想也知道这间小公寓现在多脏多乱。
贺宪在洗手间鼓捣了半天, 看到他走出来, 南阮问:“能洗了吗?”
“不能,你先看书吧, 好了我叫你。”说完这句,贺宪就出门了。
这破房子,连块抹布都找不到,他只能拿自己的浴巾当抹布。擦了一半又发现没有消毒水和洁厕灵, 不得不再去超市买,反正之前没料到南阮要洗澡, 也没拿沐浴液洗发水什么的。他偶尔在这儿冲凉,用的是朋友家开过瓶的,放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过没过期,怎么能给她用。
贺宪再次拎着两大包东西回来后, 南阮已经趴在卧室的写字台上看书了。他胡乱打扫过卫生间, 烧了壶开水把马桶和淋浴间的地烫了一遍, 调好水温, 丢掉原来的洗漱用品换上新的, 才出去叫南阮。
南阮正做题,不能断,“嗯”了一声并没起身,出了一身汗的贺宪干脆把他扔在客厅的衣服、袜子和其他杂物统统捡起来一股脑扔到阳台,关上阳台的门后,客厅看上去整洁多了。
南阮放下物理卷子、走出卧室的时候贺宪正喝水,看到他鬓角有汗,仰着头一下子喝光了一整瓶冰矿泉水,她莫名其妙地问:“你出来进去、乒乒乓乓地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没干什么,就是把他没干过的家务活全干了一遍。
南阮拿起茶几上的酸奶喝了两口,就进了洗手间,贺宪突然想到了什么,扔掉喝空的矿泉水瓶,冲进卧室找了两件他备在这儿的衣服去敲洗手间的门。
“怎么了?”
“开下门,有东西给你。”
南阮打开门,看到贺宪手中的长袖T恤和长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一红,小声说了句“谢谢”,再次关上了门。
若不是南阮脸红了,贺宪或许并不会多想,可眼下他满心躁动,隔着门说了句“往左拧是热水”,就转头去阳台抽烟了。连着抽了三根,南阮才出来。
南阮个子高,他的T恤刚好盖到她的大腿,裤子她没换,还是穿原来的,她的头发湿湿的不断滴水,看到贺宪从阳台进客厅,问:“吹风机在哪儿?我没找到。”
“没有。”他的头发短,甩甩就干了,用不着,“你等着,我去超市给你买。”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出门。”南阮走回浴室,对着洗手池挤水。
贺宪犹豫了一下,拿上塑料袋里的新毛巾,也跟了过去:“站好,我给你擦。”
南阮闻言直起身,贺宪拿毛巾包起她的头发胡乱揉了一通,他的力气大,倒是不再滴水了,可一团一团地打了结。南阮的头发非常漂亮,因而格外爱惜,照镜子一看,生气了:“你这儿都没梳子,变成这样怎么办?”
“我用手给你梳?”
南阮一生气,腮就鼓鼓的,贺宪一时没忍住,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的脸颊,不知是不是刚刚洗过澡,比亲起来更软滑。
南阮回头瞪了过来,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贺宪体内的躁动又浮出水面,怕被她看出来,他垂下手的同时也垂下了眼。他这才发现,她的头发又多又长,方才流下的水把整个后背都浸湿了,隐约能看到内衣的轮廓。
这房子小、洗手间自然也不大,两人挨在一起,小巧嫣红的嘴巴、纤长白皙的脖子,玲珑剔透的锁骨和形状美好的胸部……他向往的一切统统近在咫尺,贺宪用了最大的自制力,可仍是惧怕下一秒就把她箍进怀里做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