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汝心感到欣慰。
“方小姐,你们私募怎么抽佣金?”庄翊端着酒杯徐徐问她。
这种场合她说话总是很谨慎,“按业内规矩来。”
“分你手上能有多少?五千,一万?还是更多?”
“不会超过一万,但我一年不止做一个项目,年终奖一起发下来。”
“那你年薪大概二十万左右,我说对了吗?”
她以为庄翊只是普通聊天,便实话告诉他,“差不多。”
“在上海,而且已经入职一年,这种薪资在金融行很普遍,算不上高。”
她顿时不懂庄翊的意图,是想挖苦么?
“银座给你开三十万,你来我们投资部当普通员工。”
她一怔,然后摇头,“抱歉庄总,我暂时没有辞职的打算。”
庄翊先是低笑一阵,旋即才道:“我说方汝心,你为那点钱拼死拼活,还不惜得罪大买方,他们都把你加入了黑名单,现在继续坚持还有什么意义?”这话的走势很糟糕,仿佛要越说越难听。方汝心警惕起来,果不其然,庄翊接着就讲,“我看过你写的东西,的确有一点才华,所幸我们银座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主,还是想以招安为主,三十万就是价码。”
招安?难道她是卑鄙的强盗吗?方汝心忍着没有发作,“庄总,你还为上次那事耿耿于怀?”
在庄翊眼里,她邵寻妻子的身份并不关键,真正重要的是,她“背叛”银座。一直有股恶气没出,又在酒桌上看到她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登时生出些厌恶。
“哪里,我只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他嘴角上扬,但那笑意丝毫没有进到眼底。
邵寻察觉不妙,用脚踢了踢庄翊,但后者忽略掉。
开玩笑,邵寻不管管这恶妻,他庄翊还不能敲打几句么?要是那天她及时道歉,或许还能稍微缓解股东们的怒火,但她没有,并且一直没有。庄翊觉得自己是个大善茬,仅嘲弄几句而已,要是换其他股东上来,怕是一杯酒直往她脸上泼。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更何况她只是无名小卒,撕起来不要太简单,这些高高在上的老总们当然会露出凶悍嘴脸。
“方汝心,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道歉吗?”庄翊干脆把话挑明,并且不客气地直呼她名字。
邵寻深深地拧起眉头。
蓝度那边,当然帮着方汝心,主任连忙就说,“庄总,你要怪就怪我们,是我们不懂金融的行情,谁知道里头水那么深,稀里糊涂差点签了20,但方小姐说不用,这完全没错啊。”
“她可以私下跟你们说,我完全没意见,但在推介会上当着那么多基金经理的面,她分明就是哗众取宠另有所图!”
庄翊嘴巴很毒,丝毫不留情面,“她一开始没提醒你们,就是她失责!凭什么在协议快要达成时跑来横插一脚?简直居心叵测。”
大买方仗着自己有钱,讲话一贯锋利得刺痛,蓝度那些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副总刚想帮着说几句,方汝心却拦住了他。
一人做事一人担,她有这个魄力。
庄翊嗤笑,“方小姐,到底是你自己整出那场幺蛾子,还是你们公司专门指使的?我的律师对这一点很感兴趣呢。”这分明是威胁。
对方刻意越描越黑,明显想把事情放大,这让方汝心感到可怕,倒不是懦弱而害怕,而是她决不会如此诋毁一个人,真的很恐怖,像有深仇大恨一样。
邵寻必须阻止事情恶化,而且要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