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印证了一句古话。
只有怂x才拿枪,真男人都是玩近战的。
然而即便面对这么几个人,御守一族家中的护卫也不敢轻易上前,他们手执各自的佩刀,远远地对着几人虎视眈眈。原因无他,只因长老被他们俘虏了——御守家主的昏迷对御守一族本就是一次重创,他们不能在这种时候失去再失去一名长老了。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王沈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他们一行人的主要目标,是为了弄醒昏迷的御守家主,而这群御守一族最忠实的拥护者正在竭力阻止他们这么做。所以说,到底谁才是御守一族的仇人!?
还是说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仇人,又或者人人(包括他们自己)都是御守一族的仇人?
“世仇可不是这么容易能解释清楚的。”安倍役清耸肩。
因为比起拯救家主,两家世仇对他们来说更加重要,或者说,御守一族的历代族长也只不过是仇恨链中的一个傀儡。安倍役清自己便是这条仇恨链中的一环,他自幼接受的教育,便是教导他如何与御守一族斗争。
“你不是某个大家族的嫡子,所以你很难理解这种情感。”
安倍役清知道,像长老这样的人在安倍一族中并不在少数,而在安倍一族中,也不乏许多将家族名声看得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人。为了保护家族荣誉,别说谋害御守夫人,就算有一天,这个老头自己成了荣誉的绊脚石,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安倍役清让王沈等人守在外面,他独自一人进了御守纲良的房间。
他快步走到御守一族的床前,这位昔日威严的御守家主此刻脸上毫无血色,浑身冰冷而僵硬,如果被不知情者看见了,恐怕会直接将他当成一具尸体来看待。
看来症状已经深入骨髓。
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也绝对不会发展得如此迅速。按照族内代代流传的《百鬼抄》记录,受到精蝼蛄影响的人会有将近两三个月潜伏期,而当他们昏迷之后,有的还会持续个一两年时间才会发生恶化。
这意味着……
御守纲良没有抵抗,而是顺应了自己内心。
安倍役清从袖中取出一张符咒,他食指的指间燃起一团墨绿色的火焰,虚空一划,符咒陡然间一分为三,悬浮在了半空。
“散——!”
……
御守纲良的神情有些恍惚。
这是家里的后院,正值春意,庭院里樱花盛开。庭院位于御守家的山巅,这些樱花是他每年敦促仆人们照看好的,悉心打理一年,就为了半个月赏花的光景。他正坐在庭院的台阶上,望着樱花的一位女子出神。
女子穿着和服,头发高高盘起,手里握着一柄木刀。
“怎么了?”女子似乎被他盯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低头问道。
“过来一下。”
御守纲良朝女子招了招手,后者点了点头,缓缓走到他的身边。
“有关刚才的剑术……”
“嗯?”
御守纲良记起来了,他刚才是在欣赏对方舞剑。御守一族无论男女,自由便与剑术相伴。至于剑术如何,他完全记不清了。因为方才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他看见了樱花,看见了女子翩然的衣袖,却唯独没看清剑舞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