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真的想多陪你几日。”崖浪子看着他的背影,神色严肃,“师兄,我们快快回山好不好。”
鷇音子顿了顿,摇了摇头,“因果一日不断,我无法静心。”
崖浪子的红发在风中肆意纷飞,身后的朝阳印在他的背上,他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师兄……”
崖浪子还记得第一次见鷇音子的场景。
他牵着小师傅的手,随着小师傅上了山。
新绿爬满枝芽,春雨淅淅索索的下着,他就穿着蓑衣站在山门前,提着灯笼。
那抹橙红的烛光照亮的人,点燃了崖浪子的心。
他还记得,师兄做的冰糖葫芦甚是好吃。
每次鷇音子出去采药,他都会为他带来一些野果子,野山楂用来做冰糖葫芦,桑葚用来置酒。
因为崖浪子嫌野桑葚酸涩,鷇音子还为他去师傅的后山偷采了些另置了一批。
后来五师傅和六师傅去世后,鷇音子颓废了很久,无论刮风下雨都为他们守过了头七。崖浪子看着鷇音子在风雨中单薄的身影,想着他对自己的好,为自己的照顾与保护。
那夜他独自上了山,去看了五师傅和六师傅的墓碑,他跪在师傅们的面前发誓,“我在师叔们的面下保证,我会用余生保护好师兄,如同六师傅为五师傅所做的一切。师兄因谁而死,我就杀了他,为师兄守碑。如果害死他的是我,我也会跟随着师兄而去。”
崖浪子不知道六师傅对五师傅到底是什么感情,也不知道自己对鷇音子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与鷇音子呆在一起就很开心。像个跟屁虫一样陪伴着鷇音子,就很快乐。
后来小师傅在去世的前一夜唤崖浪子去了他的房间,崖浪子作为他的亲传弟子自然领命。
“小崖,”小师傅拉着崖浪子的手,本应该乌黑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师傅我啊,时日无多了,你从明日起就是耕浑山的守山人。我们守山人一脉通常年岁无多,不惑之前便会化仙。”
小师傅的眼睛也逐渐浑浊,年仅三十二余的他,却宛如一个踏入古稀的老人。
“小崖啊,我今后就把耕浑山的所有交付于你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认真的挂在了崖浪子的胸前。
崖浪子的眼泪不知道为何流了下来,他握住了玉佩,上面还带着小师傅的体温。而当他抬起头,小师傅已然坐化。
“师傅!”
崖浪子找来了其他师傅与鷇音子,为小师傅办了厚葬。
小师傅下葬后过了几天,鷇音子变了许多,他开始呆在六师傅的药房里不出来。崖浪子问了二师傅才得知鷇音子已经知道了真相,拼命在为他制药。
那日,他守在鷇音子的门前一夜。
第二天开始耕浑山的伙食就变成了崖浪子的任务。
……
银发男子狼狈的在林中奔跑,他眼中充满了惊恐。他痛苦捂着右腰,似乎那里什么东西在灼烧着他,红润的脸如同见到洪水猛兽一样血色尽退,苍白的像白纸一般。
“谁,能救救我。”
他的身后是身穿军服的军人,他们有说有笑的看着逃跑的男人,似乎他已经是他们到嘴的猎物。
“出来逛逛居然遇见一个小东西。”
其中一个又高又胖的男人舔了舔嘴唇,“而且还是个长得不错的逃犯。”
另外一个瘦小的男人跟在他的身后胁肩谄笑,“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