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她22岁生日。
同一天,她的母亲正在大洋彼岸准备第二次手术。
也在这一天,她发现,她的男朋友并没有洁身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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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心整个大学四年,无数次被好友批评“太怂”。
对于这个几乎是伴随长大的评价,穆心早已习惯,但她心里是不服气的。
她觉得自己这不叫怂,而是喜欢用温和平静的方法解决问题,实在解决不了的,放在一边凉几天,也就忘了。
分明是一种乐观向上,只看事物美好一面的鸡汤精神,居然被误解成“怂”?
不能接受!
此刻,她躲在卧室门后面,被迫忍受客厅里一男一女黏黏糊糊的声音时,她顿悟了,终于明白,好友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自己真是太怂了!
十分钟前,她听到钱南佑带着女人回来,第一反应不是正面杠,而是速度很快地躲进门后。
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应该躲的是外面那两个吧?
结果现在麻烦了,穆心陷入深深地纠结——到底要不要跳出去?
不跳吧,客厅那二位即将进入忘我状态,只怕自己耳朵到时辣的受不了。跳吧,人家前戏都做的差不多了,你怎么早不跳啊?故意听墙角吗?
还有,跳出去后,自己应该怎么做?是抡圆胳膊给那负心人一巴掌,还是先打个招呼?
毕竟那女的,和自己也算认识。
她叫宫竹,是钱南佑那个圈子里的。
穆心跟着南佑出去玩时,曾和她一起吃过饭,关系说不上好坏,见面笑着打个招呼的程度。
到底他俩什么时候好上的?穆心回忆以前见到宫竹时的情景,实在不像和南佑有什么交集。
就说上个月,去巴蜀玩,明明宫竹全程都粘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而南佑一点没有吃醋的样子。
穆心正独自纠结时,听到宫竹调侃南佑:“好几个月没开荤了吧,猴急的样儿。活该你,找个那种女朋友,一看就玩不开。”
穆心躲枪:“……”
南佑发出警告:“再胡说你就滚!”
“那你先把爪子拿下去呀。”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宫竹又说话了:“哟……还真生气啦?小心眼儿……哎,你那箱玩意还在不?”
南佑回答:“还在床底下,你去拿。”
宫竹半嗔半嗲地回了句:“德行。”
然后,她就朝卧室方向走来。
穆心连忙往门后缩了缩。
……太他妈怂了!她深深地鄙视自己。
宫竹走进房间,没开灯,轻车熟路地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牛皮纸盒,原路返回客厅,全程都没往穆心藏身处看一眼。
说话声又开始。
“这个不行,上次玩坏了。”
“要不要试试这个?”
“来,让姐姐先帮你活活筋骨。”
“嗯嗯……姐姐好坏呀……”南佑嗲兮兮的声音。
穆心起了一身鸡皮,不行了,再不出去,这两人不知要干些什么。
她给自己鼓了鼓气,深呼吸,迈出一步……
“叮咚”,门铃响了。
穆心顿住,快速收回脚。感谢援兵,来的真及时。
客厅里的二人就不这么想了。
几秒钟的沉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