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庭北则是僵在车里,半晌才傻笑了一下,然后极力平静自己,佯装无事下车。
姚东笑嘻嘻迎上来,自在道,“小师妹,来啦?”
她招呼了一声后,对身后的人道,“叫姚哥。”
姚东闻言特别看他一眼,年轻人皮肤身架都好,头发寸短,露出了额头和鼻梁来,穿得清清爽爽,让人眼睛干净。他客客气气地伸手道,“和小易也算是老相识了,在《始皇帝》剧组见过几次,后来也有过几次交道。”
易庭北恭敬地和他握手,道,“姚哥,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姚东客气完毕,带着点儿亲昵冲元夕道,“那天秦方让我帮忙把酒店的事情处理了,我问是不是小师妹的人才这么上心。他非说不是,是你好心帮忙而已。哈哈,结果你走哪儿都带了他,还说不是你的人?”
他说得坦荡,一副自己人不隐瞒的样子,可这样的话其实对易庭北而言是侮辱。元夕知道他是故意,依仗自己的资历言语上打压人,应该是有试探的意思。不过令她比较满意的是,易庭北表现很自在,并没有因为被眼前的男人获知了自己最糟糕的经历而羞愧气恼,反而带了一些温和的笑意在。
元夕想了一下,道,“你占我师兄便宜呢?他让你帮忙你帮了,是不是觉得他就是你的人了?”
“哎哟,这嘴巴子一如既往的能说。”姚东也不生气,但心里基本上确定,易庭北这小伙子,是跟定元夕了。
她笑道,“庭北,快谢谢姚哥。刚才咱们疏忽了忘记说,所以他嘀咕着俩不懂事的王八蛋,嘴巴上消遣我们呢。”
易庭北马上恭恭敬敬道,“姚哥,你和秦先生帮了大忙,口头上说感谢太轻了,以后后机会必然会回报的。”
姚东似笑非笑,“别给我戴高帽子啊,旁少平只是说了昨儿晚上的事情两边都消了。可其它的事情和我无关,什么乱七八糟搞定了?没有的事——”
元夕有点遗憾,这个人精居然不接话,要是接了,以后就可以让易庭北摇着他的大旗去忽悠旁少平了。
姚东转开话题道,“老爷子在花园里等着呢,咱们直接过去就行了。”
“没想到谢爷爷还记着我。”元夕寒暄着,摆弄着手里的盒子,道,“来得着急,没买东西,就带了这个来。”
“那就最好了。”姚东道,“他最喜欢的就是你和秦方做的机关盒,当时在剧组你们出一个他就高价收藏一个,能不记得你们?那天听说你拍了电影,专门让我把你拍的全部片子找出来看,短的长的,全齐活了。”
“你给找齐了?”元夕失笑,刚毕业的时候和家里闹别扭,没去上班,到处和朋友混剧组接小活儿挣钱,拍的东西没怎么用心过,不忍目睹。唯一可看的《往生》又是发泄专用,行家看一眼便知道关窍。她这是不知不觉被人看了个底朝天,俨然公开处刑了。
姚东点头,“还行,托了几个人都找到了。老爷子看了很喜欢。当然,最喜欢的还是《往生》,说是用了心的。”
穿过车库和前院,便抵达了敞阔的后院。一丛丛玫瑰和栀子花后,摆了一组白色的茶座,秦方正在给谢东晋倒茶。
元夕站定,有点意外又有点意料之中,但还是假意道,“怎么师兄也在?”
姚东气定神闲道,“对啊,真是巧了。你们师兄妹心有灵犀,来都是一起来的。”
元夕信了他才是有鬼,不过也不在意,干脆地招呼后面慢慢跟着易庭北,道,“庭北,咱们一起去给老先生打个招呼。”
易庭北上前两步,没料到她主动挽了他的胳膊。他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