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远扫视一圈,他房间里,除了床上这个,还多了床头柜上的一个书包,书包上放着两个作业本和一支笔没有装进去,枕边摊着一个小册子,好像是拿来背英语单词的。
两个人都没说话,云溪顶不过沉默,老半天终于把头抬了起来,眼圈已经红了,对沉着脸的傅闻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
“已经开学了?”傅闻远打断问。
云溪仔细揣摩过傅闻远的语气,好像没怎么生气,只是一贯的严肃,心里的害怕才少了些。
他其实正睡得迷糊,这会儿坐起来头发也乱糟糟的,说话时奶音十足,像小猫爪子,挠在人心头上,“已经开学两周了,明天是星期六,不用去学校。”
傅闻远说:“我知道。你就趴在床头柜上写作业?”
云溪动了下盖在被子下面的身体,又忍不住抬手碰了碰鼻尖,说:“就、就在这儿写、写了两次……”
“以后去书房写。”傅闻远反手开了门,“收拾东西,回你房间去。”
云溪用力点了几下头,慌乱地从床上下去,睡衣翻起来,露出一截又细又白的腰。
他手忙脚乱的帮傅闻远重新把床铺好,都顾不上拉好自己的衣服,就抓起书包和单词小册子,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往门外走,没敢看很久不见的傅闻远一眼。
傅闻远没问他为什么要来这边睡,要真问了,云溪也觉得自己回答不上来。
他坐在床上大喘气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拿了点药出来吃。
吃完药倒是没了睡不着的困扰,云溪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睁眼时他就想,完了,先生走了。
云溪把脸埋进枕头里,趴了好久才起床洗漱。他哭丧着脸下楼,就看见傅闻远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先生……”云溪挪到傅闻远身边去,小心翼翼地问:“您今天不出门吗?”
傅闻远没把视线从报纸上挪开,只嗯了一声。
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镜框比较大,平白把人拽老好几岁,云溪却只觉得好看。
“您近视吗?”云溪自动去坐到傅闻远身边,也探头去看傅闻远手里的报纸,“上次学校体检,我们班也有好多同学近视,得戴眼镜,校医说我不用。”
傅闻远说:“不是近视,是远视。”
云溪愣了愣,傅闻远却没再开口,也没给他解释一下远视。
“是……离得远了,反而看得清楚吗?”
傅闻远又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那严重吗?”云溪有些紧张。
傅闻远说:“不严重。”
他们说着话,阿姨从外面进来了,看见沙发上的云溪,说:“快过来,你不要黏着先生,先把早饭吃掉。再不下来,都要变成午饭了。小孩子就是贪睡,可是暑假时候也没见你睡这么长时间呀。”
云溪想到昨晚被傅闻远从房间赶出去的事,见阿姨没提,知道是傅闻远没说,可他还是红了脸,没有回答,只顾埋头喝粥。
他快速吃完,就又去挨着傅闻远坐下,阿姨追过去,把热好的牛奶塞进他手里,“记得要喝,一顿都不能落下,才好长个子。”
说完,她居高临下看了云溪一会儿,笑着说:“睡得时间长,果然是美容觉吗?溪溪更好看了。”
云溪说:“女孩子才睡美容觉。”
“那不是。”阿姨边走开边说,“我们溪溪长的比女孩子漂亮多了。”
云溪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牛奶杯上,想起上次嘴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