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眼睫轻颤，在脸上投下的阴影轻轻翕动，仿若蝶翅轻忽。
宛衡一时看得有些呆怔。
宛衡皱了皱眉，情不自禁地探出另一只手来，轻轻点上扶醉的面颊，却在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时，倏然回过神来，触电般收回了手，眼睛也不自然地转向了另一边。
像是在逃避些什么。
扶醉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发现宛衡已经醒了，正端坐着望向山洞外。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扶醉才发现，自己睡着了还在给他输送灵力，不过此时，那瓶灵丹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便将手收了回来。
“嗯，很好，”宛衡将头转过来，看向扶醉的手，低声道，“谢谢。”
“没事，也多亏你掉下来的时候护了我一把，不然此时受重伤的可就是我了，”扶醉拉起宛衡的手，一双眼睛在火光下闪着耀目的光辉，笑得真诚，“真的谢谢你，阿衡。”
宛衡眼睫颤了颤，微微敛了眉眼。
阿衡。
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经年之后，再次听到这个称呼，他还是会忍不住心头一跳。
理智告诉他，他和这个叫傅乐的少年还没有熟悉到这个份上，可情感上，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当听到这个少年用特有的清凌凌的嗓音念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宛衡不得不承认。
确实是有一丝丝，心动的感觉。
宛衡没有搭他的话，扶醉也不介意，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走到洞口，月亮已经西斜，他回过头来对宛衡道：“天快亮了，你再歇会儿，等天完全亮了，咱们出去看看。”
“不用，我休息够了。”宛衡摇摇头，“我们这是在那片树林底下？”
“嗯，火凤自爆之后，似乎是打破了某种平衡，那片森林撑不住，裂开了一道口子，我们就掉下来了。”扶醉回答道，“不过，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这确实，他们如果在那片森林里，有那么多的白鸟监视着，他们的踪迹一览无余，显然是极其不利的。
“而且，我有种预感，”扶醉眨眨眼睛，“这次我们会发现了不得的东西。”
“嗯，那就去看看。”宛衡点头。
既然都不想睡了，两人便面对面聊了会儿天。
不知是本性如此，还是后天造成的，宛衡的话果然很少，多半都是扶醉在说，他偶尔应一两句，但他的教养极好，听人说话并不会打断，一双好看的眼睛会盯着说话的人，偶尔给予简单又适当的回应，即使他话少，也不会给人被忽视的感觉，因而也没有造成话题延续不下去的尴尬，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和他说话，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很快。天边就露出了一线白光。
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两人便相约一起看了日出。
尽管不知道这里的日出是否真实，但视觉上的享受却是毋庸置疑的。
他们的处境像是在一片山谷中，清晨的山巅云雾弥漫，雾气笼着山头，远处云海翻涌，西边还是一片泛着灰白的蓝，东边却被染上一片绚丽的红。
被高山环绕，他们尚且看不见跳出地平线的太阳。
“这儿看起来稀松平常，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扶醉忍不住皱眉。他们已经在这儿晃悠了一个时辰，底下鸟语花香，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啊。
“再看看。”宛衡倒是很沉得住气。
“嗯。”扶醉点头，两人再次转悠了一圈。
这儿有猫腻是必然的，搞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