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周都是一般的景象,焦土与烈火并存,熔岩四溢。
“随便找个方向吧,”宛衡也拿不定主意,“先摸摸情况。”
扶醉认同地点点头,两人便携手往南边走去。
头顶不时掠过几只骨鹰,发出凄厉的叫声,在高空盘旋。
岩浆的湖泊和溪流中,焦黑的鱼群一条一条逆流而上。
金红火线勾勒出的蝴蝶停在泛着火星的老树根上,双翅翕动,细小的火花翻飞。
“其实这样看起来,这儿倒是有种诡秘的美感。”扶醉伸手接住一只火蝶,素白纤细的指尖停着一抹亮色。
宛衡看在眼里,似是而非地应声道,“确实是好颜色。”
“是吧,其实还挺漂亮的。”扶醉饶有兴致地逗弄着在那只在他指尖翻飞的火蝶。
这样一片火海炼狱,宛衡放眼望去,唯有身边的人玉质清透,一袭白衣宛若琼花霜降,眉眼盈盈,神姿高彻,犹如墨水中一点剔透的冰晶。
妍媸相形。
“确实美极,”宛衡侧目问道,“你喜欢这里?”
“不,”扶醉腕子一翻,指尖一点,将那只火蝶打散,空气中瞬间便只剩下缕缕灰烟,他摇摇头,“这种地方,看个新鲜罢了,谈不上喜欢。”
宛衡点点头,便没再说话,两人沿着溪流往南方往逆流而上,一路上各种奇形怪状的火灵、火系妖兽越来越多,多半是不成气候的,扶醉稍稍放出威压,便不敢造次,只是毕竟当着宛衡的面,实力不能太过暴露,因而,凡是遇上稍厉害些的妖兽,扶醉都会拔出剑打斗一番,才将其斩灭。
宛衡看了一眼扶醉手中的剑,品质一般,算是中品灵剑,便问道:“从未听你提过,你这剑叫什么名字?”
“呃……”扶醉皱眉,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他只能看着手里这把没用过几次、临时塞进纳戒里的灵剑,有些不好意思地随口编道:“这柄剑是我师尊前不久才给我新炼制的,还没取名。”
“原来如此。”宛衡也不再多问。
“我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名字了,”扶醉语带无奈,“不如阿衡帮我想一个?”
“我?”宛衡有些意外,像配剑这种随身携带的武器,尤其扶醉看起来是个剑修,灵剑对他来说,应该是极重要的,一般都是自己由道命名,或是师长赐名,再不然,就是由对剑主来说,极其亲密信任的人来命名。
不过,道修的这些讲究,扶醉并不在意。
宛衡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了几遍,他也一概不知。
“对呀,”扶醉理所应当地点点头。
宛衡一怔,沉下心去细细思量了了一番,才道:“不如就叫飞镜。”
扶醉眼眸一亮:“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宛衡笑笑没说话。
“好,那就听你的,这把剑有名字了,就叫飞镜。”扶醉笑道,“等出去了,还请阿衡帮我将剑名刻上去。”
宛衡自然是愿意的:“好。”
此间有两轮明月,一轮遥遥悬在天边,另一轮皎皎立在眼前。
这山体被焚炙得焦黑,处处有坍塌的痕迹,有时一脚踩下去,便能将一处踩塌下。
然而当二人真正靠近山顶的时候,妖兽与火灵之类的便越来越少了,类似火蝶这种毫无攻击力的灵物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这并不是什么好征兆。
这意味着,这一片应当有个领地意识极强的高阶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