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醉抬眼望过去,睚眦望向他的方向,却没有聚焦在他身上。
就像是在透过扶醉,看另一个人。
上古的恩怨情仇,扶醉管不了那么多。
扶醉任由睚眦看了一会儿,才出言打断:“前辈,你方才说的,让我不用废除魔修功法,便可直接修仙的方法是?”
“你急什么,”睚眦回过神来,终于将目光聚在扶醉身上,“居然就让你找到这儿来了,也算是缘分。不知他当初以血祭将我困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后人会寻到这里来。”
扶醉谨慎地问道:“敢问前辈,我的先人,为何要将你困住?”
“近万年过去了,再说这些,毫无意义。”睚眦摇摇头,“我的力量也快要溃散殆尽了,已然支撑不了多久,你的血脉很纯净,能遇见你,也算是让他的传承不灭。”
“我那位先人,又是如何陨落的?”扶醉问道,若果真如睚眦所言,傅言是是仙道祖师爷,那又有谁能杀的了他?如若不是为他人所杀,难道是渡劫失败,或是其他原因?
睚眦很快给了他答案:“他修习出了岔子,道心不稳,飞升失败,便陨落了。”
“过往的事情,你不必多问,”睚眦再次强调道,“你若是信得过我,便帮我将这阵法破开,我自然会帮你重新进入仙道。”
扶醉犹豫了一会儿,睚眦这种凶兽,睚眦必报。
仇怨和恩情都分得清清楚楚。
若他对自己那位祖先真有怨言,此时只是想找个由头,逃脱出来,也未尝不可能。
“你这小娃娃,总是爱瞻前顾后,丝毫没有傅言当初一剑碎凌霄的气魄。”睚眦摇头,颇有几分嫌弃地看着扶醉,“决定权在你。”
扶醉上前几步,伸手搭上睚眦的手掌,放了几缕魔气进入。
睚眦坦坦荡荡,懒洋洋地任由他查探。
万年的禁锢和压制,怎么可能没有影响。
扶醉清楚地感受到,这只睚眦的经脉已经僵化,甚至阻塞,衰裂。
万年,对于一只上古凶兽来说,并不算太长的岁月,然而经年累月的压制,让这只睚眦已然是垂垂暮年的状态。
外表看似凶悍,再加上修为和血脉的优势,浑然天成的厚重威压,让它表面上看来,犹有极大的欺骗性。
实则内里已然腐朽。
“明白了吧,”睚眦也不甚在意。
“嗯,是晚辈失礼了,还请前辈不要见怪。”扶醉收回手,道歉道。
其实看这满殿的枯骨便知道,睚眦并没有什么搞事的想法,它若真的想报复,或是有其他的想法,吃下这上千位修士,比什么都来得滋补。
况且,睚眦看起来,对它口中那个将它困住的傅言其实并没有多少怨言,甚至没有恨意,若要细细追究,怕是遗憾和怀缅更多一些。
扶醉恭敬问道,“前辈需要我做什么?”
“你的血,”睚眦道,“你的血脉承自傅言,这个阵法,是他血绘之,想要破除他的阵法,就必须借助他的血脉力量,我只需要借你的血画阵即可。”
“好。”扶醉点头,干脆地在手上割出一条伤口,细细的殷红血线渗出来,顺着掌纹流下来。
睚眦扬起手,那还未落地的鲜血便被扬起,浮在空中,随着它的动作,散开成一条条细小的血线,曲折回绕成复杂的纹路图腾,一层叠着一层。
随着他的动作,阵法逐渐完善,血线上旋着淡淡的灵光,似是金红色的薄薄雾气。
随着阵法逐渐形成,下方古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