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醉一路吃回来,严渺又给他买了一根糖人,扶醉拿在手里小口小口舔着,和严渺并肩,说说笑笑往回走。
严渺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纸袋子,里头装着各色吃食,怀里还抱着一堆小玩意儿,都是些新奇的纸艺木工,还杵着一支草靶子,上头插满了红莹莹的糖葫芦。
原本扶醉想揽走一半自己拿着,却被严渺拒绝了:“我自己来就可以,说好了好好招待你的。”
“那我什么都不拿,都麻烦着你,多不好意思。”扶醉两手空空,有些过意不去。
“那……”严渺被他说得也有些苦恼,又不想让他拎东西,突然见着一个画糖人的小摊,眼神一亮,“那给你买个糖人拿着吃?”
“啊?”扶醉一下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严渺却已经行动起来了,领着扶醉到了糖人摊子前,“老伯,画个糖人。”
“要什么样儿的?”老伯年纪已经有些大了,目光混浊。
“嗯……”严渺看了看扶醉,“老伯,给他拉个小兔子糖人吧。”
兔子?扶醉微微睁了眼睛,这小子从哪儿看出来他想要个兔子的???
更像了,严渺看着扶醉的样子,想着,若不是兔子,怎么我一见他,心里就软绒绒的。
“好。”老伯在小锅中化好糖,再从小锅中勺出一勺糖浆,轻快地在冰凉地大理石板上画起了兔子。
老伯也注意到了严渺满手的小玩意儿,和一旁扶醉一身轻松悠闲自在的样子简直是对比惨烈。
严渺相貌英气俊朗,扶醉一袭白衣,唇红齿白,眉眼清艳,站在一起实在是养眼,老翁便以为是哪家小公子带着自家女扮男装的小娇妻出来玩,万般呵护着,生怕累着自家娘子。
老伯摇头晃脑笑道:“小公子可真疼令夫人啊。”又满眼慈爱地看向扶醉,“小娘子有福了。”
“啊?”扶醉有些尴尬,看了看严渺,他早已羞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便只能解释,“我……我是男子,我们是好朋友。”
“那是老夫冒昧了。”老伯一怔,哈哈笑了起来,“人老了,别见怪。”
“没有没有。”扶醉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给,您的糖人。”老伯乐呵呵地将做好的糖人递给扶醉
扶醉连忙伸手接了:“谢谢老伯。”
“应该的。”老伯笑道:“喜欢就常来。”
“好的。”扶醉点点头,转向严渺,“走吧,天快黑了。”
“好。”严渺还沉浸在方才那老翁娘子相公的论调之中,不能自拔,扶醉开口叫他,他才反应过来,却是都不敢正眼看扶醉一眼:“我,我这就带你回去。”
扶醉催促他:“那快走吧。”
“嗯。”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严渺才吱吱唔唔小声开口:“那什么,方才那老伯说的,你别介意。”
“嗯?”扶醉不明所以,“我没在意啊,我们是好朋友嘛,怎么会介意这种误解,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那就好。”
扶醉答得光明磊落,浑不在意,严渺却有些失落了。
严渺忍不住侧目去看扶醉,黄昏时分,霞光披在他身上,使他整个侧颜都泛着柔光。仿佛从蜜糖里捞出来,空气里都充盈着清甜的气息。
扶醉垂着眼睫看手里的兔子糖人,夕阳的斜晖在他下眼睑打出一片细碎的阴影,他探出舌尖,浅浅地舔着糖人,麦芽糖的甜味在唇齿间散开,让人心神愉悦。
严渺觉得心跳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