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是对毕夏而言,他们共同的回忆不值这一面。
算了,反正再见说的也全是客套话,关系再亲近,也都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细算起来,毕、哀两家也就当了半年邻居。二十多年过去,他们彼此间除了知道名字、有那么半年的共同回忆外,跟陌生人没区别。
午饭后是孩子们的午睡时间,哀斐还在工作中,事多便没久留,跟毕淳道别后很快离开了。
知道毕夏装病,毕淳没着急走,质问他那连串危险行为的原因,可小毕总很忙,他看见了哀斐回头时、一闪而过的落寞视线,也记得哀老师被眼镜蹭红的鼻梁。所以他视线紧随哀斐,秀气柔软的小眉毛纠成一团,直到人家进了校门,才挑起下巴指向毕淳背后车窗。
毕淳姐姐应邀回头,就见年轻有为且冷淡出名的“毕总裁”脸怼在车窗上,傻乎乎的左顾右盼、伸舌头在玻璃上试探两秒后,忽然扭曲了英俊五官,从左到右、专心致志地舔起了车玻璃。
毕淳:……
是“星二代”也是“富二代”,外貌显著,能力也不差,即便姐弟俩做事低调,也能收获不少关注。
清楚离奇事件曝光的后果,毕夏跟毕浩然阴差阳错交换身体的事绝不能外传,做母亲的也不放心将一.夜长大的儿子交托他人,所以毕淳是带毕浩然一起来接毕夏的,可她高估了然然自制力,还险些走露风声。
最终,毕淳让毕夏做了“不让然然身体出危险”的保证就没再深究。
腿短吃力,小毕总在姐姐的帮助下才勉强爬进儿童座椅,后车厢久候的毕浩然一眼就瞅到了他手背的“宝贝”贴画,手舞足蹈的使了八辈子热情扑过来。
若不是毕淳在,没轻没重的大外甥没准能把小舅舅扑飞到马路对面。
大气的把手背贴画撕给毕浩然,大外甥表示十分感动,哭肿的眼又红了。可见“自己”一脸惨样,左手三根手指还被车门夹成萝卜,指都是紫的,毕夏只觉得头疼。
回家路上极静,大外甥因舔车玻璃、挨了亲妈的训,正是蔫的时候,小舅舅也在儿童座椅上挎着胳膊,满脸正经的做沉思状。
“玉佩的事,奶奶很生气。”
关了车载音乐,毕淳忽然开口,“那玉佩奶奶常戴,我一直以为是传家宝,上午才知道它没什么实际价值。但……不管它价值如何,都跟你姻缘扯上关系了。”
从后视镜瞥一眼儿童座椅上还担着手的毕夏,毕淳叹口气,“以前我不信这些,但有了然然之后……不一样了。等到家,我想给你姐夫打个电话,他不算外人,然然出事了,总要和他说一声。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一起想想办法也好,还有……”
说半天没回应,再看眼后视镜,毕淳啧嘴,“毕夏?”
“恩。”
“你有听吗?”
“……”
“算了。”
毕淳止言又欲:“毕夏,这么大的事难道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你公司那边怎么办?你生活怎么办?我们的生活又怎么办?玉佩碎了就互换了灵魂,你不觉得可怕么?还是说换小孩身上,你人也变幼稚了?”
短短一上午的“交换”已经引来一串麻烦,对离开幼儿园就默不作声装深沉的弟弟,毕淳压了一肚子火,“我觉得这件事,也跟咱爸……”
“跟他说干什么?”
小奶音生冷,毕总裁终于开口,他看一眼身边哭累了睡着的大外甥,压低音量,“以前他不管我,现在我也用不上他。”
“毕夏,都过去……”
“我不想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