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安保室有厕所也不缺饮水机，但小赵就是愿意到办公室蹭。
一次性水杯里接满矿泉水，他一饮而尽并满足叹慰后，才不紧不慢地将怀里抱着的中号纸箱递给哀斐，“哀、哀老师……那个，咳，王老师是去忙了吗？”
“恩。”小赵脸红地遮遮掩掩，暗恋地太明显，哀斐弯起嘴角：“她一直是上午的课，你不是知道么。”
“昂，知道知道。”小赵尴尬一笑，“我就是觉得这个点儿……说不定她就下课了呢。”
“还早呢。”纸箱看着挺大，接在怀里意外的轻。哀斐把箱子翻了个个儿，转到有单号的一面，寄件人落款的字体让他动作一怔。
“怎么了哀老师？”
“没事。”他只是在快递单落款人一栏看见了他离世爷爷的字迹而已。
哀斐的爷爷在半个月之前就去世了。
老人家年纪大，弄不明白快递，东西这么晚才到哀斐手里，八成是只签了个名，托人寄的。
“行，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见哀老师神色有变，小赵就没再久留打扰，在他走后，哀斐慢慢拆开快递盒。
盒子里里外外包了三层，全是防撞塑料层，缠满了透明宽胶带，里面还裹着泡沫。
迟到的快递哀斐拆了很久，哀老师塑料膜、泡沫掀到最后，只剩一个单独包装、仅手掌大小的黑色木盒。
木盒很旧，皮面倒不糙，油亮光滑像被摩挲过千万遍，做的也精致，除了压边祥云纹，开启处还做了卡扣。
快递是哀爷爷半个月之前寄的，现在到手里，也算他给他留的遗物了。黑色太深沉，传统寓意也不好，哀斐摘了眼镜，盯着桌上轮廓模糊的黒木盒走神了半晌。他不清楚发旧木盒里装了什么，缓了片刻才重新伸手去拿。
眼镜重新搭上鼻梁，视野恢复清晰，哀斐解了卡扣，轻轻开了木盒。
黑盒底铺着厚重灰丝绒布，中央躺了一块儿半月形白玉，上头红绳系的结实。
……
“萌萌，你的新裙子真漂亮！”
“当然啦，这是守护仙女带给我的。”
大方承下夸赞，孙萌萌提着纱裙角，在阮软跟前转了个圈，夸张的动作引来隔壁一颗脑袋瓜。
摘了棒球帽的李俊昊头发乱糟糟的，“那是你爸爸妈妈骗你的，世界上没有守护仙女，故事都是假的，也没有圣诞老人，更没有白马王子！”
“真、真的嘛？”阮软半信半疑。
“别听李俊昊骗人。”孙萌萌叉腰，“妈妈说了，裙子就是守护仙女带给我的，而且去年圣诞节，咱们都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了。”
“圣诞礼物是老师准备的，裙子是你.妈妈送你的，我没有骗人，是他们骗人！”李俊昊哼哼两声，语气坚定，可两个小姑娘都不愿意理他。没人应和没气势，他拉了拉旁边沉默看风景的小毕总，“然、然然你说句话啊，我说的不对吗？”
“什么？”拍开李俊昊的手，成年人从来不参与幼儿园话题，毕夏一句没听。
不介意毕夏在状况外，李俊昊兴致勃勃大声重复了一遍：“这个世界上没有仙女，圣诞老人和童话都是假的，对不对！”
毕夏：……
毕夏表情有一瞬的狰狞，他对类似幼稚的问题没任何兴趣。
他肯来幼儿园、肯进这吵闹的孩子窝只是为了哀老师。换句话说，他来这里是为了从哀斐身上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