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对着鸳鸯倒是有个笑脸:“好姑娘,怎么还劳动你亲自等着,我自会带着她进去。”
鸳鸯脸上的笑就收了一些,可是还有些笑纹挂着:“史大姑娘找人找得急,老太太让我在这里望着。再说赖婶子已经说了,就让珍珠住在我们屋里。妈妈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快回去歇歇吧。”
那婆子只好眼看着到手的赏钱飞走,一声不敢再说,灰溜溜地自去了。
不等她走远,鸳鸯已经带着珍珠向荣庆堂后的下人房而去,边走边问珍珠:“你没吃这王婆子的亏吧?要说这彩霞与彩云也算好的,怎么有这样一个娘。”
珍珠至此才明白,那婆子为何对自己这样大的意见,原来是以为自己挡了彩云和彩霞的路,占了人家的窝。可是拧也挨了,现在再说也没什么用,还能拧回来不成,以后只远着些就是。
她即不摇头也不点头,却提起刚才鸳鸯在院门口时的话:“你不是说史大姑娘等着呢吗,怎么还先回屋子?”
那鸳鸯就是一笑:“那话是说给王婆子听的。刚才你的眼还是红的,肯定是那婆子搓磨你了。我不忿,故意当她面那样说,省得她去和老太太回话,饶是折磨了人,还得了赏钱。”
不愧是原著里能做了老太太实权大丫头的人,小小年纪,这份看人脸色的能力、借力打力能耐,就算是珍珠见多了同人文里的明争暗斗,也不得不佩服。
“真是多谢你了。”珍珠十分真诚地向鸳鸯道谢,觉得眼前的小姑娘虽然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可是实在值得自己学上一学。服,大写的服。
“你与我客气什么。”鸳鸯不在意的道:“咱们刚进来的时候,我得了那么重的风寒。别人都不敢靠近,只有你日日给我端饭倒水,我不过帮你说两句话,哪儿值得你这么谢来谢去,没得生分了。”
难怪后来这鸳鸯与原主那样好,竟还有这样的事情。想是刚进府的时候,大家没想到金家多年在金陵看房子,竟还在老太太那里有这样大的脸面,所以没把这个金家的姑娘当回事。可是人家一病好,就让老太太叫到自己院子里直接做了三等,着实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三等丫头的屋子,都是四人一间,鸳鸯带珍珠来的这一间,还有一张床空着,上面连铺盖都没有不说,还是靠近门边上的,想是别人嫌弃吵闹,才没选这里。
见她迟疑,鸳鸯对她道:“一会儿就有人给你送东西过来。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说着,把一个小小的荷包递到珍珠手里。
珍珠不知道这个是做什么的,只是摸着那荷包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想是钢板之类,赶紧推托:“不行。刚才你去院门口接我,让我少受那婆子的气,已经生受你了。怎么还能让你破费。”
鸳鸯就点了点她的额头:“怎么几日不见,你让她们给训傻了不成?一会儿人家给你送东西过来,多少你要给些才好看。你不过是刚进府,家里又是那样的情形,身上怕是没得什么。”
怎么忘记这荣国府里,无论是下人做些什么,都有讨赏一说呢。别说她一个小小的三等丫头,就是那些姑娘小姐们,想让人从外头带些脂粉,也得出赏钱呢。珍珠暗自再记下一条,嘴里向着鸳鸯道:“我竟没想到这个。可见你到了老太太这里,是长了大见识的。只是这我,只有到了发月例的时候才能还你。”
“这有什么,”鸳鸯白她一眼:“不过二十文钱,值得你惦记着。”又小声道:“你不知道,在老太太房里伺候,体面是一回事,实惠更不知道有多少。要不那些人能红了眼地想进这院子伺候。光指着月例,在哪里呆不得。”
珍珠先还暗叹,鸳鸯虽然不把这二十文钱看在眼里,可是做为一个想赎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