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生说道“我不大认为他有精神病”的时候,水三的袖子突然被扯了扯,力气很小,带着试探,他下意识低头,看见秦书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眼角挂着两滴泪珠,嘟着嘴嗫嚅地说,“哥哥,我真的没有生病。”
秦书讨厌心理医生的注视,仿佛那双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带有什么魔力,深邃如同漆黑的潭水,死去多年的死水里埋藏着死去多年的秘密。他不安地挣扎着,却被水三加大力气按在躺椅里面,秦书撇撇嘴想哭,却在看见水三蹙起的眉头后又忍了回去,可怜兮兮地朝椅背上缩缩,像是受了伤害的小动物一般,虽然他不知道哥哥在和医生说什么,但是看他们神色都很凝重的样子,秦书很害怕,他又扯扯水三的衣角,这次加大了力气显得很是迫切,“哥哥,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心理医生眯上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秦书的反应,不知想到了什么,手中的钢笔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桌面上,发出笃笃声。
倒是水三闻言愣住了,秦书见他不说话,拉住他衣角的手也呆住,不敢再动,水三仍旧不说话,秦书低下头不看他了,手指一根一根地松开水三的衣角,秦书低垂着眸子,长睫毛在面上打下阴影,给人一种莫名的伤感。
水三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水三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有些负罪感地揉揉秦书的头发,半晌叹气,“你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奇葩想法啊!谁讨厌你了?”
“看来刺激源找到了。”心理医生神秘一笑,仍旧一脸蒙圈的水三问了一声啥?
医生手中的钢笔灵活地打了个转,笔尖指向水三,“你。”
水三和秦书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街头华灯初上,汹涌的车流来来往往,行人们匆忙赶路,一派人间烟火气。高架桥上堵车,水三有些烦躁地看向窗外,医生的话还萦绕耳际,“照症状来看,患者无明显的人格突变倾向,间歇性的性情大变都在你面前表现地最为明显,很明显,他只在乎你的看法,建议你还是不要刺激他为好,毕竟小傻瓜比较温和,如果过于精明的人格成为常态,那三少可能就要头疼了。”水三有些头疼地吸一口气,又看看在副驾驶座上吹自己刘海玩的秦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秦书像是感觉到他的目光一般,突然抬头看他。秦书是那种典型的桃花眼,哪怕就是不经意地微微挑眉或是斜眼看人,都能让人心头一颤。可是当他一脸单纯地盯着你看的时候,眼睛却剔透干净,宛如孩童。水三被他的眼神看的一愣,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眉心一凉,秦书不知什么时候按在他眉间,轻轻按在他皱起的眉头上,小心翼翼地抚平,他的身子微微侧向水三,是一个前倾的姿态,看上去很是迫切,结结巴巴地对水三说,“哥哥,我,我会努力变好。”
水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