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过了一年半载,金陵城的勋贵就会淡忘,不再提起。
但要她夹着尾巴做人,躲在府里不见人,比让她死还难受。
而且到了那时,一切也回不到过去了,都城中的贵女行列中甚至会没了她的位置。等到有新的贵女入圈时,白娉婷那个矫揉造作的贱人说不定还会故意装作不经意提起,提醒他人关于她的事。
会说荣安郡主表面风光,可惜有个罪人母亲。
这样的事,她太熟悉了。
只是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过惯了高高在上的日子,哪怕低上一分都会是心如刀割。
要摆脱这样的处境,她必须要有更高贵的身份才可以。
比如太子妃之位。
荣安郡主微咬了咬唇,她还是有机会的。
“父亲在哪里”
侍女战战兢兢回话道,“侯爷在西院。”
荣安郡主快步赶到西院,看到的却是父亲襄南侯在与两个姬妾亲热,
荣安郡主强忍着想剐了那两个姬妾的冲动,“给本郡主滚出去。”
那两个姬妾也畏惧着荣安郡主,连忙拉上薄纱衣裳就出去了。
被女儿打扰了,襄南侯有些尴尬,也有些不高兴。
荣安郡主看着父亲道,“母亲去了才半个月,你怎么能”
“你母亲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我们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服丧啊。”襄南侯为自己开脱道,他以往惧怕长公主的强势,别说小妾,就是青楼楚馆也不敢去。长公主一去,他心头就仿佛少了块大石,无人管束自己享乐去了。
“父亲你这样子下去,襄南侯府都要跟着败落了。”荣安郡主怒其不争道。难怪母亲以往都看不上父亲,没有半点出息。
襄南侯不以为然道,“有皇后娘娘在,襄南侯府怎么会有事”
“那要是皇后娘娘也不在了呢”荣安郡主目光中透着偏执道,“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让襄南侯府再多一道保障。”
“我当上太子妃。”
“这”襄南侯又怎么不知道妻子长公主过去一心的打算,但正因为长公主机关算尽,也没能成,还弄丢了自己的命,现在更不可能了。
荣安郡主紧紧抓住襄南侯的手,“父亲,你去和皇后姑母说说,求一求她,让她也为襄南侯府想想。”
“父亲你就算不想想你自己,你也要为哥哥想想啊。”
世子和襄南侯差不多,庸碌无为多过于纨绔,所以长公主才拼着命也要把女儿捧上太子妃的位子上去。
襄南侯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三言两语下终是被说动了,他心里也拒绝不了那样荣华富贵的诱惑。
真心为长公主之死难过的还有皇后,她也为长公主求过情,皇帝却不耐烦理会她,不仅禁了她的足,还下令那日之事不得传出半个字。
“薛叶就是个妖女,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害死了你舅母长公主。”太子一来,皇后就忍不住一个劲地道。
“你以往那般亲近她,定然也是她使了迷惑人心的妖术。”
“你父皇那般信任她,居然还在宫中为她修建道观,你一定要劝你父皇,莫被人给骗了。”
太子褚贤虽也为这些日子以来事情变化失控而感到焦躁不安,但还是有点脑子清醒的,“母后,父皇之命,难道你忘了么”
陛下早有封口之令,连长公主都能随意赐死,就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那日的事。
皇后闻言,讷讷不敢言,“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