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他前世的人。
“你”
“有什么好奇怪的。”萧函浅浅笑了,带着一丝不经意的讥讽,“你们是有幸重活了一世是吗”
“我又为何不可”
谢安瑾死死盯着她,眼前的人仍是似笑非笑,散漫随意中又能令人畏惧的洞彻人心。
不知是惊惧还是确定的释然。谢安瑾已然明白,这是薛老板的眼神,做不得伪的。
前世的那位薛老板回来了,同他们一样。
正是那位翻手成云,覆手为雨的薛老板,才会做到这地步。
这也是谢安瑾从未想过的事。
谢安瑾沉默了许久,才平复下内心的震撼,“你是有意做这些的。”
故意接近陛下,甚至成为令陛下信服的人,她究竟想做什么。谢安瑾震惊之余不可避免的地带上一丝恐惧。
在来时,即便发生了这么多事,谢安瑾依旧可以冷静沉着,因为他认识了薛叶两年。
但现在不一样了,谢安瑾对十六岁的薛叶可以平心静气以待,但薛老板会做什么,却是他无法预估的。
谢安瑾的心情有些沉重。
萧函微微笑了笑,似是说起件小事,“你们不一样是有意的么。”
谢安瑾皱了皱眉,“我只是不希望年少的你流落在外受那些不必要的苦,你救过我,也救了整个临安伯府。”
“那我还得感激你了。”萧函漫不经心道,“那太子又是怎么回事”
谢安瑾心知,薛叶不可能发现不了太子也重生的事。
原本这些事,薛叶一无所知,便也不重要,而是顺其自然的事。现在却被摊开来,让他感到莫名的羞耻。
“报恩不想让我受苦”
“你们真的了解我薛叶吗又问过我薛叶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萧函嗤笑了一声,“我薛叶对于你们究竟是什么一个恩人还是为了满足你们的意愿而摆弄的木偶。”
这两句话令谢安瑾面色苍白,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竟如风中秋叶晃了晃。
他还想说些什么,他希望薛叶,不,是薛老板能理解,他们并非恶意,也没想到她会有一日,也有了前世的记忆。
如今临安伯府与太子已经是同一条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也会是未来的明君,便是为了大梁,也不是没有什么不能妥协的。他更不希望薛叶因为这样的误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萧函已然摇了摇头,转过身去,谢安瑾急忙之下想要留住她,但还没碰到她的衣袖,萧函随手掐指成诀,挥出一道剑气。谢安瑾瞬间感到右腿失去了知觉,以致于他直接无力摔倒在地。
萧函淡淡道,“只是残一条腿,没事的,放心,我会保你一世荣华富贵,安享晚年。”
就像他对薛叶一样。
“告诉太子,我是薛叶。”萧函又道,“我等着他如何来对付我。”
“薛叶。”谢安瑾脸色苍白,似乎是没想到会变成这种地步。
萧函居高临下对他,微笑语气温和道,“若能重来一次,你要相信,我绝不会救你的。”
谢安瑾拖着残腿被宫人扶着离开后,萧函回到坐榻上,丝毫没有毁了一个未来骁勇善战用兵如神的将军而感到愧疚。这样来说,重活一世的太子褚贤也能成为开疆拓土创下伟业的一代明君。
但他们要当明君良将,与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需要她忍让牺牲不成
这可不是萧函的道理。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