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起身,看了眼窗外,外头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他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不管会不会找来,反正这地方是待不得了。
乔桥抿着唇,拿起包,打开了房间里的所有抽屉,他在每个抽屉里都放了点钱,零零散散全都掏了出来装进包内。
十分钟后,乔桥从屋子里出来。
花枝胡同这块地方以前发生过一起惨案,一家五口人,父母烧煤自杀,把两个年幼的孩子和一个年迈的奶奶一同带下了阴间。
后来,这块地方,就常传出闹鬼。
但这样的地方,却是深受乔桥的喜爱。
乔桥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这院子里就他一人住,房价也低,而且这又是在市中心,交通极其方便,这会儿乔桥要走,还真是有些不舍的。
他站在大门外,看着略显破败的花枝胡同那招牌,叹了口气,转过身时,整个人突然僵直。
腰上挨着一截硬物,乔桥僵直着不敢动,他听到一声低笑,“就你,把那少爷扒光了衣服丢在酒店里,抢了他的钱?”
生死存亡,乔桥没了气焰,小鸟啄米般得点头,那人眯着眼,看了看他,顿了顿,“不是个女的吗?”
“假扮的。”
乔桥说完这三个字,感觉到腰上那戳着自己硬邦邦的东西抖了抖,他颤着嗓子,“兄弟,你小心些,别走火了。”
“呵,你还真大胆,竟敢男扮女装仙人跳,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谁?”
“我怎么知道,我要知道,我还会去得罪?”
乔桥一脸无语,那人笑了,“你还嘴硬,那少爷找我来把你绑回去,你要是女的,没准还能放你一马,可你竟然是个男的?”
“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阉了把你变成女的呗。”
乔桥一听到那“阉”字,就吓得腿软,别看他虎的时候特别虎,其实胆小得很,这会儿是真的被吓破了胆,腿一软,直勾勾的摔了下去,脑袋磕在大门石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挟持着他的人睁大眼,看着眼前这位,自己把自己给摔晕了的胆小鬼,他用脚提了提乔桥的腿,惊叹道:“这就晕了?”
乔桥再次醒来,人已经躺在了石门看守所的铁栏杆里。
说实话,他干着这个骗人骗财的勾当以来,除了一开始经验不足,被骗的男人发现,把他堵在巷子里打了个半死之外,他还没有落马过。
这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开看守所里,实在是让他错愕,他茫然的看着周围,看着一个警察从眼前经过,他连忙爬了起来,两手紧攥着栏杆,“警察同志,警察同志……”
乔桥叫了两声,那警察回头看他,“怎么了?”
“我怎么……我怎么在这里?”
那警察上下打量了乔桥一番,似乎是看他长得模样尚可,笑了一下,低头说道:“忘了?懵了?你抢了段家的大少爷你不知道?”
“谁家的?”
“段家,咱们市首富,段志国的儿子,段易荣。”
…………
冬季萧瑟,铁栏河监狱周围三面环山,门口是一条类似于护城河似得河道,沿着河一路往前是一条平坦的公路,公路两旁栽种了两排高耸的白杨树,枯叶落了一地,层层叠叠,看着就让人觉得萧索荒凉。
一辆押送凡人的警车缓缓驶过,沿路撩开一阵风,几片枯叶子从树枝上缓缓落下,跌在了地上。
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