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脸吞咽着口水,像只螃蟹似得往一旁挪开,幸新走到洗手台前,他洗了手,扯了张纸,慢慢吞吞的擦干,灯光下,幸新的手指被照的剔透。
乔桥看着他细白的手指,抿了抿发干的嘴唇。
幸新擦完了手,侧过头看了眼乔桥,“方便完了吗?”
乔桥一愣,他的瞳孔稍稍放大,被幸新注视着,好像全身的细胞都在骚动,他嘴唇微张,还没说话,就听幸新说:“那就跟我回去吧。”
幸新走到他这边,麻子脸和另外两人自动避开,身体颤抖,面如死灰。
幸新伸手拉住乔桥,他的手微凉,乔桥抖了一下,幸新抬起眼,下垂稍长的睫毛像是蝴蝶展翅,乔桥屏住呼吸,跟在他身后。
走到外头,幸新没松手,乔桥也不敢动,他蜷着手指稍稍握紧,抬起眼看向幸新,监狱大佬就站在他身边,乔桥有些说不出话来。
幸新走到d区活动室,阿段和几个小弟就在门口的那张桌上打牌,见到幸新回来了,刚想喊老大,就见幸新身后拉着个人,都是一愣,呆呆的看着幸新和乔桥牵着的手。
“老大,你怎么上了个厕所,给我们找了个嫂子回来。”
阿段开着玩笑,边上几个也开始起哄。
幸新瞥了他一眼,松开了手,他对阿段说:“刚才厕所里有三个杂碎,你去收拾一下。”
阿段站了起来,皱起了眉,脸上的笑意荡然全无,他低声道:“好。”
他被称为幸新的看门狗也不是没道理,只要幸新一句话,他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去做。
阿段带了几个人走了,幸新坐了下来,他拉开边上的椅子,“坐吧。”
乔桥立刻坐下,他不知道幸新要做什么,心里打着鼓。
等了会儿,就见幸新拿出一张纸,上头乱七八糟画了些符号,乔桥低头看了看,“这是?”
幸新垂下眼,睫毛遮住了眼里的光,他说:“这是我自己画的谱子,你在晚会那天,弹的那首钢琴曲,能教教我吗?”
就在此刻,传说中杀人不眨眼雷厉风行半夜会吃小孩的监狱大佬,低眉顺眼,拿着一张他自己画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乐谱,乖乖地轻轻的对乔桥说,你能教教我吗?
乔桥只觉得呼吸一窒,差点哭出来,您别那么软,我怕。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他说:“好,我教你。”
“那就说好了,明天下午三点,我会让人来找你。”
幸新说着,把手里的纸递给乔桥,“这张纸给你,作为我的预习功课,是参考。”
…………
乔桥靠在枕头上,翘着二郎腿,苦恼的看着手里的“乐谱”。
幸新的意思是让乔桥参考这张纸,来评定他的音乐能力,乔桥又不是什么音乐大师,光看着这玩意儿就行了。
他正苦恼着,吴刚手里拿了杯水走了过来,他坐在乔桥床边,乔桥看到他便坐了起来,把谱子放在一边,吴刚就问:“之前在活动室里不适合说,你刚才怎么去了个厕所那么久,去哪了?这地方可别乱溜达,弄不好就会被狱警当做逃犯,到时候就不是六个月那么简单了。”
“没去哪儿?就是在厕所里碰到了几个人,他们找我说了点事。”
“说了点事?”吴刚眉头一动,“什么事,要那么久,你又没别的熟悉的人。”
他们正说着,边上的瘦猴朝他俩这里看了几眼,乔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