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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分别
些动辄打骂妻小的横货,确是上等的人选。”

    “怕只怕,君子之泽,三世而斩,如今的贾家已是到了要紧关头,度过去尚有再兴之机,度不过去,也只怕最终是曲终人散。而越是此等紧要关头,人心更是愈加难测。人本就是趋利而行,平日里,利与义尚能权衡择取,关键时,驱义就利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林黛玉坐在一旁,低着头,纤细的手指死死地绞着丝帕,听到哥哥这番言论,又羞窘又害怕,又生气又懊丧。

    她羞这等私密之话不是亲生母亲密言,竟是一个成年男子对自己说的。对这等仿佛遥遥无期又仿佛说不定那一日必会降临之事,她又有无限的恐惧,只想过一时算一时,今日却被逼着认真思虑这事。她又生气哥哥说出这番对宝玉完全否定的话,今日像宝玉这样认真平等对待女子的男子已是少数,其他男子那个不是将女子看做尤物、玩物或所属之物?

    可是她对于贾家未必美好的未来却也是心有所感,一个世家最重要的就是人才的培育,一旦后继无力,巨流之下,怕是有倾覆的危险。可如今贾家,上辈勉强有二老爷正儿八经为官做事,其他人只是虚有爵禄,这辈人中,贾琏只是料理家务,宝玉又天生不爱读书,贾环如今看来也是一般,只剩一个再下辈的贾兰,又太过年幼,不知将来如何。仔细算来,这一二十年竟是无可用之人,无可用之材,一旦有何变故,只怕是连招架、回旋之力都完全没有,这煊煊赫赫的钟鸣鼎食之家,怕是顷刻之间就屋倒房塌。

    林黛玉沉思半晌,终于松开手,抬头对廖知拙道:“哥哥的意思我已明白,只是其一,如今外家怕是我唯一的安身之所,别人都可说他如何,只我不能说;其二,先父曾提过贾林两家联姻之事,只是此事未落于纸端,彼不负我我必不负彼,若果真他有悔意,我必不强求;其三,虽说覆巢之下无完卵,但就贾家而言,只要不是抄家灭门之类的大祸,保全自身,安稳生活,应不是难事。”

    廖知拙见她如此说,也不多言,如今有贾老夫人在,应能护持她一段时日,以后不论是去是留,也只能等黛玉出孝、及笄后再说。因此他对黛玉说道:“妹妹心中有数即可,如今妹妹虽在孝中,但寄居别家,终有不便,因此,很不必完全按守孝的规矩走,心诚即可,想必叔叔在天之灵,更愿意看你安康和乐!”

    待林黛玉点头应了,站起身来,告辞说:“说了这么久,也该走了,妹妹放心,三年两载我必回来。三日后出发,我就不再过来辞行,免得彼此伤感。”林黛玉依依不舍地送廖知拙走出院门,看着他衣角一闪隐在墙柱之后,好一会儿,才反转回房,正巧遇到贾宝玉兴冲冲地走来,看到林黛玉,道:

    “林妹妹,廖哥哥呢,我才听人说他来辞行,也赶来辞他一辞!”

    林黛玉嘲笑他:“你来晚了,他已走了。你不是一向躲着他,今日怎么特意赶来送他?”

    “我与他一块儿,尤其不自在,但并非不喜欢他,我自知他是个好的。所以他要走,怎么也当跟他告辞一番,也好让他安心。”

    林黛玉转身先入得屋内,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才道:“奇了怪了,其一,你怎知他是个好的?其二,好让他安什么心?”

    贾宝玉也一旁椅子上坐下,回道:“妹妹怎会不懂,他是既你哥哥,像妹妹这样品格的人,你哥哥自然也是好的。同样,正是因为他是你哥哥,你住在这里,他心中怕仍是担心,我自告诉他,有我照看着你,绝不会让你给人欺负了去,也好让他安心上路。”

    林黛玉听了,心有叹意:那个人能如宝玉这样,将人真真切切地放在心上,这样一个人,别人怎么还能多加苛责他。摆摆手不再多谈此事,只问道:“这几日姐妹们不便来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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